小老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许瞳商讨分科的事情，做思想工作。许瞳与小老头下半学期已有了矛盾。小老头摒弃前嫌，善心大发规劝许瞳：“我知道你对我这个老头子特不顺眼，可也不能跟我老头子赌气非得认死理地选文科，我一亲戚——”。

    许瞳见小老头架势如脱缰的野马，一马平川。不由地表现出急不可耐的样子。小老头唾液飞溅犹如日军偷袭珍珠港时毫不吝啬地投下的密密麻麻的炸弹。小老头成不了作家实在可惜，这一次他又要谈到亲戚了。小老头虚构出这么多亲戚，为了达到教育人的目的，他不惜让亲戚的人生做了n次修改。例如小老头说他有一个亲戚没听他的良言报了文科，大学毕业后，感觉人生黑夜长戚戚，几欲自杀。他另一个亲戚听信忠言逆耳，报了理科，现在人生坦荡荡，钱途无量…

    许瞳连连叫苦，三十六计，撤退为要。于是他捂住肚子撒谎：“老师我的胃病又犯了，差不多隔月犯一次。以前更厉害，隔三差五的一次。”

    班主任信以为真地投以关怀地目光：“我一亲戚正好是济南中医院的肠胃方面的专家，我带你去，我现在正好没安排。”

    许瞳大惊失色：“我宿舍有胃药，现在去吃，老师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谢谢！”

    班主任附和：“我也好久没到班宿舍里看看了，正好一起。”

    许瞳面露难言之色：“班宿舍乱的很，去了之后一定让您胃口大跌，明天吧，我组织同学们彻底地清扫一遍。欢迎您的莅临，领导的光顾。”

    班主任沉思一会儿：“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信你的能力和对工作负责任地态度。”

    许瞳跃案而起奔向室外，如蒙大赦。

    班主任初刻拍案惊奇，才知上了许瞳这小子的当，拍案而起，愤怒不休。

    第二日，小老头容光焕发，风采依旧。上了年纪的人有事没事，整天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课堂上，他把和许瞳说过的话照本宣科般地重复了一番。几十年过去了，他的文科亲戚还在待业上岗，理科的亲戚有车有房，妻贤子良。他口中的唾液秉承着往日淋漓尽致地风格，今天又有创新，从讲台上纷纷下来，昔日的细雨如丝变的卷起千堆雪半的气势，犹如无私甘霖降落。雨天可以打伞避雨，前排同学叫苦不堪。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呀！都叹气，叹了一个学期。每当小老头上课，前排同学特想改变这一境地。小时侯，村子里有两口子吵架，男的喝药自杀，口中白沫与小老头的相差无二。

    小老头讲话，度日如年，比东京审判还长。最后的一课的教诲，小老头言语激扬：“人生是一棋子，错一步，步步为营。考不上大学，满盘皆输！”掌声不断。同学们小声在讲台下犯嘀咕道：“幸亏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老头训话，尚有终时！”

    在小老头及其它恩师的谈话下，许瞳力排众议，选了文科。小老头痛失人才般差点晕倒在地。他无奈地对着许瞳摊开双手：“我相信，未来某一天你会后悔，当你后悔的那一天你要想到，有位老师曾对你苦口婆心，曾对你好言善劝。我有个亲戚…”许瞳现在已不归属于他的管辖范围，所以现在敢理直气壮将他阻止，“——哎…你呀和林丽一个毛病，听不进忠言。”

    听到林丽，许瞳涎着脸皮笑口长开。

    分科的时候也是学生心理承受能力最脆弱的时候，无所谓爱好与否，大多数同学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为爱情，为友谊。多数为了凑热闹。分科这类事情，没必要和恋人商量，和朋友商榷，对家人言听计从。一时无奈，终身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