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宵夜吃得有点消化不良，三人回了住处，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翌日清早，乔优优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楼下自助餐厅吃饭。

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想办法填饱自家老板和自家老弟的，结果好巧不巧，仨人在电梯里不期而遇，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硬着头皮进了电梯里，乔优优开始在心里酝酿着说辞，如果待会被质问了应该怎么解释呢？

“所以，你起了大早也不叫我起床？”不知沉默了多久，祖仲伸手按了电梯数字1，低头瞥了某人的头顶，语气幽幽的：“亏我还想着帮你打包早餐呢，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这话给了乔优优灵感，她连忙抬头一脸真挚：“老板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打算出去吃独食的，我也是打算去自助餐厅帮你打包一份健康早餐的，真的！”

祖仲面无表情看着她，说：“自助餐厅禁止打包。”

“……”

“所以，你是打算去自助餐厅吃独食，对么？”

“……”

乔优优尝试做最后的挣扎，焦糖色的杏仁眼里涌出一层雾气，她表情呆愣愣的，有点意外，又有点无措：

“对不起老板，我不知道自助餐厅不允许VIP打包……之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对不起，我太缺乏常识了。”

这说的倒是实话。

她之前确实没怎么来过这种私人经营的娱乐场所。

不知为什么，祖仲看到乔优优闪躲慌乱的眼神，一副被现实打击到明显失去自信的样子就心疼到不行，几乎下意识说：“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见少女的眸光还是有些黯淡，他又道：“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不信这里的工作人员可以残忍到拒绝为我打包早餐，眼睁睁看着我空腹去上班。”

“嘁，真够自恋的。”乔西阳倚着电梯墙，朝某人丢了个白眼，“我姐没叫你起床怎么了，她连我都没叫！”

他一宿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本打算出去买早餐回来和姐姐一起吃的，谁能想到会在电梯里遇到……还偏偏是三人相遇，这大清早的都是什么厄运啊？

“你用了什么理由请的假？”乔优优上下打量着乔西阳，眼神充满了审视与苛责，“还有，你是怎么把爸妈骗过去的，这两天我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收到！”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乔西阳准备工作做得太好了，滴水不漏。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可怕了么？

“学神有特权的，不知道么？”乔西阳仰了仰下巴，十分自信道：“就算我跟老师坦白了这几天去干嘛了，他也舍不得批评我，因为我的成绩比我人稳多了。”

学霸还会偶尔发挥失常，而学神则是早已脱离“人类”范畴，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后期开了挂，总之，只要学神不作死，老师通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爸妈那儿……只要姐你不主动提及这事，爸妈那边也没任何问题，懂我意思吧？”

少年凑到乔优优面前对她眨了眨眼，漂亮的心形唇微微咧开，笑得像个憨憨：“如果姐你说漏了嘴，那我绝对会被爸妈吊起来毒打的，到时候打残了打废了你可要负责我一辈子的！”

“放心吧。”乔优优用一种“今天天气真不错”的口吻，道：“我不会让爸妈留活口的，一定让他们把你打死。”

“……”

时间还早，自助餐厅里的人并不多，三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位安排与昨晚一样，都是姐弟俩面对面，老板与员工肩并肩。

乔西阳真的很想提出异议，可又怕乔优优顺势安排他和祖仲紧挨着坐，想想还是算了，敢怒不敢言。

“你们吃什么，我去拿。”少女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起身询问道：“西阳的口味我很了解，反正他没有什么不吃的，老板你呢，早餐想吃什么？”

祖仲直直地看着她，乌黑澄澈的眼睛透出几分不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的口味你不了解么？”

“你的口味和你的职业经常发生冲突，老板，所以我觉得凡事多问一下没什么不好的。”乔优优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因为有卧蚕所以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格外有感染力，“另外，老板你知道你的口味是业界内出了名的古怪刁钻，不按套路出牌，几乎没有固定喜好和规律的吗？”

“……”虽然少女眉眼温柔，含情脉脉，可祖仲还是觉得她的眼睛好像在骂人。

翻译一下她的原话，那就是：

老板你有多难伺候，心里没点数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