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阴历11月18日子时。

    第一高楼工地的铁皮门忽然开了。

    值班的老头摸着脑袋，从值班房内不情愿地钻出来，想着刚才明明是从里面锁住了

    工地内的灯还有几盏没熄。

    两个人影，来到了已经浇灌好的地基旁。

    一个满头银发，低眉顺眼的老太太，搀扶着一个一身黑色唐装、山羊胡、瘦瘦高高、长相清奇、精神萎靡、戴着墨镜的老者。老者用手杖点了点地基的水泥，问老太太：“到了吧？”

    老太太点头，说：“到了。”

    老者在老太太的搀扶下，蹲下身体，似乎在嗅什么，又似乎在听什么。

    老太太忽然大声抽噎道：“碧儿啊！我那苦命的孙女！！”

    老者呵斥道：“你瞎哭什么！别吵到碧儿的孩子我刚才听到那小家伙的胎动了”说完，老者竖起耳朵，似乎又听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老太太害怕起来，推搡着老者，带着哭腔说：“老头子，我知道，孟程走了，孙女也走了，还是怀着身孕走的，你这心里过不去！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你这样不行啊！”

    老者脸上忽现不耐，沉声道：“刚才在胡同口，不是给那个短命的烧过纸了么！我现在是来看孙女、重孙来的，你不要坏了我的兴致！”

    老太太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出声了。

    老者似是自言自语道：“乖孙女，你在里面受苦了我那重孙，也跟着你受苦了孙女啊，爷爷是没办法啊，爷爷的苦心，你将来，都会明白的”

    老太太听着愈加害怕起来，轻轻拉了拉老者衣襟，说：“老头子，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老者站起身，说：“碧儿，七个月后的今天，爷爷还会来，来接你和我那出生的重孙，到时，我们一家团聚！”

    第二天清晨，值班的老头惊讶地发现，铁皮大门又是打开的。走到光秃秃的地基旁，堆着一大、一小两个花圈，还摆了三盘干鲜果品。地上，有烧纸的痕迹，只是那些纸灰，早不知，随着冬夜的寒风，飘散到哪里去了

    屠龙术?骊珠完

    2007-12-31凌晨2:16于上海青浦留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