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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

谢襄宁揉了揉额头,双唇嗫喏,费了些气力才道:“刚才……是怎么了?”

裴予见她都能不动声色的同自己分开,显然是好了不少。

他的这副身子有皇室血脉的痼疾,正巧发作了,才致她如此煎熬难受。

不过,裴予没讲这缘故。他见她双唇干涸,就站起身去倒了杯茶来。

“多谢大人。”谢襄宁喉咙犹似被火烧着,裴大人如此体贴,她接了来就满饮了一大口。

等喝完了她才发觉,这茶味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裴予见状心下生疑,茶水……方才那丫鬟碰过。

他从谢襄宁手中将茶盏收了回来,茶汤清亮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有什么不对?”

谢襄宁也说不上来,想了想大约是自己刚才突发急症,感官还没彻底恢复。被裴大人这么盯着一问,就反而显得她有些多事了。

“没什么。”谢襄宁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些热。”

说话间,就已经开始解胸口衣襟的扣子了。

裴予脸色一沉,心道不好,茶里多半是被下了那地方的脏药。

可此刻再反应过来,已经是迟了。

谢襄宁红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面前之人。刚才的一杯茶水,仿佛点燃了她心内燥火。舔了舔唇,她哑着声音道:“大人,再让我喝口茶。”

裴予皱起了眉,随即将手上拿着的那茶盏丢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瓷盏被摔得稀碎,里头剩余的茶也泼得满地皆是。

茶叶溅在谢襄宁的鞋面上,她低着头盯着发愣。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心里却在嘀咕大人生什么气呢。

东城顺平坊,内廷缉事司。

徐观一进议事厅,等他许久的周亥便立即迎了上去,“徐大人,属下探听得一点鲤园的消息。”

此刻的徐观刚策马从皇宫回来,脸色极差。他料到昭华长公主为着鲤园夜火之事不会罢休,却没想到她会拿陆榷来支开自己。

果然是好手段,他都忍不住要抚掌称妙了。

方才翊帝召他入宫,为的就是下达此事。这一趟出京,少说也得大半个月。

徐观闻言,也只稍稍掀动眼皮:“哦?说说看。”

周亥便将好不容易探听的消息回了道:“惊雀楼有位相思姑娘,姿容绝丽,如今就被养在鲤园。”

“你的意思是……”徐观脸上半分震动也没有,“裴予养了个出身见不得人的外室?”

周亥立即颔首回道:“属下不敢妄下结论。只将探得的消息如实回报给大人。”

徐观冷哼着笑了笑,并未接这话。他从袖底抽出一卷明黄色的锦缎,抚了抚:“这世上,还没本司进不去的地方。”

周亥一诧,抬头看见主上拿的竟然是卷圣旨,当即跪了下来。

徐观倏然站起身,眉眼间尽是肆意张扬,他唇角衔笑,缓缓道:“点些几个人,随我去一趟鲤园。”

内廷缉事司的徐大人携圣旨将要上门,鲤园内却正有令人堪忧的事发生着。

双林阁内。

裴予此刻只能先将谢襄宁扔进了净室的浴池,想着浸泡一番或许能纾解药。

可谢襄宁此刻思绪混乱得很,她刚刚被裴大人丢茶盏吓了一大跳,此刻眼见要被丢进池子,恶向胆边生的反抓住了他的手腕。

结果就是两人一道落入了池中,水花四溅,周身衣物全湿。

“谢襄宁,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裴予气甚,咬牙切齿地问。

谢襄宁其实不大清楚,刚才她就只觉得心中有说不清的畅快。这时对着裴大人的愠怒,她又有些懊悔。

“大人……”

谢襄宁慢慢将人潜入水底,只露出一双眼露出水面。

裴予语气不善,耐性也在一点点流失:“出来。”

谢襄宁不动,维持着入水的状态。

“咕咚咕咚”,时不时有气泡翻滚到水面。

裴予脸上的愠怒又好像浓了两分,这样潜着她是打算憋死自己么?

好得很!

罢了,随她如何!

裴予气闷至极,转过身出了浴池。

鲤园有温泉,双林阁的净室引的就是园中活水。浴池周围热气氤氲,离得稍远些,就看不大清楚了。

明明此时的他心火难平,却还鬼使神差一般的回头望了一眼。隔着茫茫水雾,他见谢襄宁好像在水里载沉载浮。

裴予双手握拳,难道自己上辈子欠了她?他重新跳下池子,揪着她的衣襟将人捞出水面。

谢襄宁顺势抱住了来人,她的意志全被身体的燥火驱动,明明行的是最不应当的事,可偏就要去做。

此间天地万物都跟她无关,谢襄宁覆身上前,一口咬住了那双冰凉的唇。

哼!看他还怎么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