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长得很漂亮，却意外的苍老，估计生下女儿的时候也没多少岁，却老得不成样子。

苍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堆在头上。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你还有闲心跟人打架？”

“你要努力，你要上进，你要为你爹报仇！”

“……”

无情的巴掌打在小穆怀脸上，抽得她摔倒在地。

明明是别的孩子单方面的欺负她，却没有一句辩解，小穆怀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十岁不到的孩童，眼里早已没了童真，有的只是冷漠。

对自己的冷漠，对这个世界的冷漠。

别看了，别看了，洛长安！她是你的敌人！不是她死，就是你死，这是最好的机会，杀了她！

理性的声音在洛长安心中升起，又很快被感性淹没。

他下不去手了。

“干！我特喵有病！这时候假惺惺什么！”

洛长安扇了自己一巴掌，随手就可以祭出的精神飞剑，却怎么也射不出了。

在战场上，洛长安若是面对陌生的敌人，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挥舞兵刃，生死搏杀。

可若对敌人了如指掌，知道他的来历，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还有可爱的家人。

这时，手中的屠刀，就再也难以挥下了。

“穆怀，这次大比你发挥很不错，上面已经同意我传你下一步的功法了。不过嘛……你知道的，为师喜欢珠玉，你上次在秘境里得的宝珠是不是……？”

“你要记住，你姓沐，水木的沐！你活着就是为了你爹报仇！你在娘面前发誓，若不完成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娘在九泉之下会看着你的！”

“小美人，你长得可真俊，跟了我如何？我保证你以后的修炼资源比现在要多十倍！”

“不要？哼哼，不要也得要！我可是莫家弟子，分分钟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种种不堪入耳的话，像是魔音一般灌入了洛长安的脑子里。

洛长安剑眉紧锁，捂着头，嘴中发出低吼声，“够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命苦的人。

从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像一个工具，像一个玩物般活着，只为了仇恨活着。

强烈的负面情绪，让洛长安痛苦不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意识世界……是黑白的了。

“我说……够了！”

画面里，一个外表俊朗的男子，正粗鲁的把穆怀按在床榻上。

一道金色的剑光。

划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