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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疏离

    日头渐高,枕绿无奈地蹲在树阴下。

    她好像把灵君惹恼了。

    就在她发表一通“坐怀不乱”的道理后,灵君缄默地垂首,指尖颤抖,勉强系上衣服。

    两人的衣服在坠崖的过程中被藤蔓划烂,哪怕他再用心系,衣襟仍是歪歪扭扭的样子,修长玉白的脖颈露在外面,带着一种颓废的美丽。

    枕绿打心里涌起浓浓的负罪感,不好意思再看他,就像是调戏了良家妇女一般。

    枕绿发誓,她真的想开解他来着,绝对没有坏心思。

    灵君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对着她躺在地上。枕绿想过去关心一下,又不敢,生怕他生气。

    难搞哦。

    枕绿蹲在地上,拿着石子在地上无聊地勾勾画画,“也不知道县令府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灵君没有回话,依然一动不动。

    枕绿咳了一声,软和着嗓音说:“小师傅,你睡了吗?”

    还是不理她。

    潮湿的衣服裹在身上容易生病,枕绿看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不由得多嘴,“要不把衣服脱下来吧。”话音刚落,明显看到背影变得僵硬。

    枕绿在心底呸呸两声,叫自己多嘴,这下太子更生气了。

    她站起身子,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边等我。”

    灵君还是没有回应。

    枕绿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掰开他的身体,发现他双目紧闭,刚被掰直的身子很快又蜷缩回去。

    整个人都在抖,皮肤更是烫得吓人。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灵君艰难地睁开眼睛:“水。”

    枕绿说:“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接水。”说着,往水潭边跑,用手捧了一捧水,放在他的嘴边。

    指尖触到皮肤,像是火星落在皮肤上,烫得灵君难受。

    他侧过头,枕绿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洁癖。”说着,把手指对准唇瓣,让手心里的水缓缓流进嘴里。

    水流得太快,灵君来不及咽下,咳得满脸通红。

    枕绿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烧了?”

    灵君微微摇头,咳了好几声之后才说:“我中毒了。”

    “你中毒了。”枕绿难以置信:“你中了什么毒?”刚音刚落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灵君飞快地握住她的手,死死地按住衣服,“不是身上。”

    “不是身上是哪里?”枕绿又去扒拉他的胳膊。

    “红豆糕有问题。”他说。

    “你没有尝出来?”

    灵君艰难地坐直身子,额头都是汗,像是水洗过,额发凌乱地粘在皮肤上。

    “红豆糕单吃没问题,加上倚翠微的熏香就合成了毒药。”

    “熏香?!”枕绿想起来了。在杜鹃的房间里确实有股香味,只不过当时的她并没多想,还以为是普通的熏香。

    枕绿气愤地捶地:“我们果然被她暗算了,不过我怎么没事?你中的是什么毒?”

    灵君陷入沉默。

    就在枕绿以为他闭口不谈时,终于听到沙哑的声音。

    “我不知道,只觉得腹中火热,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枕绿:“”

    “春,春药?”她开口问。

    看他隐忍痛苦的样子,还真像。

    灵君沉默了。

    枕绿也沉默了。

    “我去找点吃的,你先歇歇?”枕绿打破尴尬。

    灵君中的果然是春药,等她捡回柴火和野菜时,只见他跌坐在地上,靠着山壁,眼睛放空。

    她叹了一口气:“先吃点东西,我们一夜未归,县令大人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说罢,枕绿洗干净刚采摘来的野果,放在他的掌心。相触的那一刹,手指微微颤抖,野果咕噜噜滚了一地。

    药效这么强!手指酸软,竟然连东西都拿不住了。

    枕绿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他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枕绿把地上的野果捡起来,走到水潭边清洗干净,扒开他的嘴唇,轻轻的放进口中,“我喂你,慢慢吃。”

    灵君茫然地坐在地上,皮肤粉红,带这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杜鹃下药不知轻重,情丝牵竟然把他药懵了。

    枕绿见他不咀嚼就往下咽,生怕呛进气管,连忙勾起他的上颚。

    脖子扬起,像是被鱼钩挂住的鱼。枕绿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系统终于有了动静:他中药了,你帮他解决,时间久了,容易成傻子。

    枕绿说:“我不好意思。”

    系统说:帮不帮他,随你,反正他变成傻子也当不了皇帝。

    它又说:他清醒后会自动忘掉这段回忆,所以不用担心以后见面尴尬。

    “帮帮帮!”枕绿咬着牙,脸颊通红。

    情丝牵含有麻醉成分,发作时会让人浑身无力坐不住身子。枕绿去解衣服,灵君的身子竟然径直地往她怀里倒。

    他跌入枕绿的怀抱,皮肤紧紧相贴,难耐的痛楚瞬间得到缓解,甚至生起淡淡的快感。他已经失了理智,全然忘乎地依赖在枕绿的怀里。

    “我告诉你怎么做,你自己动行吗?”枕绿问他。

    灵君没听懂,疑惑地看着她,长睫像一对蝶翅,缓缓翕动,漆黑的眼球里静静地倒映枕绿的面容。

    枕绿又重复了一次,“把衣服掀起来,好好看着,该怎么做,我会告诉你。”

    他手指颤抖,无力地掀动,可刚掀开就滑落下去。枕绿的手指已经滑到他的腰间,酥麻感让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好不容易抓住的衣摆又落了下去。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视线循着快感的来源流转,终于咬住了遮挡视线的衣摆。

    枕绿说:“好好看着。”

    灵君嘴巴里叼着衣服,静静地看着她。

    “不是看我,看手。”

    灵君懵懵懂懂,视线移到那只纤细的手上。

    枕绿老脸通红,隔着裤子说:“先这样……后那样……懂吗?”

    灵君不懂。

    枕绿握着他的手,带领他慢慢往下看。

    口里的布料被唾液濡湿,他安静地感知她的存在。

    快感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耳边的话也听不见了,心跳逐渐加快心脏,仿佛被什么填满,胀得发闷。

    “心动”

    “什么?”枕绿抬起头。

    “你说心跳加快是心动。”

    枕绿闷笑:“哈哈哈,原来你喜欢这样啊。”

    她抽出手,让灵君自己来。

    脑袋里晕乎乎的,整个人没办法独立思考,灵君始终不得其法,渐渐地生出烦躁的情绪,整个人软在她的怀里不想动。

    他像个索求者,吃力地瞪大眼睛,到处逡巡,寻求施爱者的帮助。

    “帮帮我,帮帮稚奴。”

    枕绿叹了口气,指尖隔着布料,轻轻刮了下。

    几乎是同时,他一个哆嗦。

    枕绿捡起身旁的石头,对准他的头,狠心砸了下去。

    白鄢和谢安回到府里,已经是第二日凌晨。行夜路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花粉还是毒虫,白鄢过敏了,浑身都是红点,痒得难受,轻轻一挠就变成了手指粗细的指痕。

    她刚睡醒,身旁已经没了人。

    侍女不动声色看了眼她脖颈上的红痕,说道:“白夫人,世子去军营了。”

    “嗯。”身上又痒了,白鄢伸手去挠,衣襟下的痕迹时不时显现。

    侍女眸色渐深,趁白鄢吃早饭的功夫,偷偷溜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