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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紧紧相握的手

    汉金王朝有一处特殊的建筑名唤神司楼,神司楼坐落于宫城右侧,二者之间仅仅一街之隔。

    而这神奇楼的楼主正是那日在琼林宴上与刑部尚书针锋相对的祭祀官栾川。

    栾川是前任祭祀官亲自选出,当时几千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一关一关的过,只有这栾川笑到了最后,虽然这祭祀官的名头和那神秘的身份让他看起来资历甚深,但其实这栾川的年岁并不大,二十五六岁的光景,正是风华正茂,再加上那一副天赐的容颜,不说惊为天人,但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公子!

    但此时,顾长青同他相对而坐,心里只是在想,这天下之人全以皮囊来论好坏,却不知这栾川还是一个记仇的人。

    “我以为这新科状元刚刚得了皇上的信任,应该忙得很,没想还能有时间来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坐客!”那日被云王爷和顾长青打压的情况他栾川可是不能忘记,一见到这来人是顾长青,便讥言讽刺道。

    “这朝阳城的人谁不知这神司楼的名声,我从偏远之地而来,能够留在京城自然也是想要来一睹其光华的!”

    “别,别给我这神司楼戴这高帽子,我们可受不起!”栾川连连摆摆手,脸色不好但也不至于很坏,只是警惕的看了顾长青一眼,“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是有事就直说,虽然我没你得皇上和王爷的喜欢,但也是忙的很!”

    顾长青略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些不满的道,“神司楼名动天下,来了人岂非有不上茶的道理?难道祭祀官是舍不得这点茶叶。

    “我这的茶可是不好喝,我劝你还是不要喝为好!”

    顾长青站起身子随意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一边走一边说,“长青本就是粗鄙之人,品茶之类的是不会,喝茶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解渴而已!”

    栾川不屑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之招招手把随从东胜叫了上来,交代着,“去给顾大人拿一杯茶,我平时喝的毛尖就好。”

    那东胜看了一眼顾长青,他知道他的身份,可自家大人要用那茶来招待客人,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说,“大人,那毛尖是前年的?又受了潮,发霉了。”

    “发霉了?”栾川惊讶起来,转过身子去看顾长青,“那顾大人可就对不住了,发霉了,就不能喝了。”

    随后又重新对着东胜交代道,“那这样,你就去给顾大人拿白水来。”

    东胜还想说什么,被顾长青果断的打断,他点头示意道,“白水就好,白水养身。”

    东胜很快的退下去又端着水上来,这一去一回也不过是几口气的时间,顾长青到是有些真的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栾川也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满,说出来的话也是带刺的,“顾大人,你若单纯的只是想参观我这神司楼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这神司楼不值得参观,什么都没有。可你所是想要和我聊天,那就更不可能了,不说我不喜欢吧,我也根本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闲聊,我真的忙得很。”

    “如何不值得?”顾长青直接的忽略了栾川后面的话,“我看这神司楼就好的很,处处都是惊喜。”

    顾长青正站在的梨花木桌子的上面,挂着一幅画,画面运笔潇洒不羁,却又处处可见细节,他忍不住感叹道,“这幅吴孟良的“千里冰封图”我觉得就很好,能够将千里之景的大气磅礴同雪景的干净纯和交融起来如此轻而易举,只怕这世上也只有吴老才能做到了吧,长青没想到有生之人自己还能见到吴老真迹!着实是心中惶惶不安!”

    顾长青顿了顿,又回过头来看着栾川道,“看来这祭祀官也是喜好画作之人!这吴老的画如今黑市已经炒到了天价,祭祀官能得到,必然不易!”

    顾长青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栾川冷哼一声,随之道,“什么叫喜好我可不知,这“千里冰封图”也不过是他人相送,我是没办法才挂在这的!”

    顾长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

    顾长青挑唇一笑,“既然祭祀官不喜欢,不如送给我如何?”

    顾长青说着便要伸手去摘那副画,却在手即将要碰到画作的时候,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给握住,栾川目光里充斥着愤怒之火,“别碰!”

    顾长青把手抽回来,不满意的道,“既然祭祀官不喜欢,如此紧张做什么?在你眼里不知分毫之物,送给喜欢的人岂不也是画作的最好的归属!”

    说着,顾长青走到椅子上坐下,拿着刚刚送进来的砂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他人相赠之物哪有转赠的道理!难道这点道理顾大人都不懂。”栾川看了一眼在墙上挂的好好的画作,言语之中仿佛还带着刚刚的心悸!

    顾长青闻言噗嗤一笑,“看不出来这祭祀官还是如此固执之人?可是长青只在这话里听出了言不对心!”

    栾川知他的意思,也不解释,只是恼火的看着他喝早茶道,“你这神司楼看也看了,茶也喝了,总之现在是可以走了吧!”

    “走?”顾长青无辜的抬头,“我可没想走!”

    “你说罢,你到底要干什么?”栾川脸色一阵青白,“还有,我这神司楼可是不会让你留下来吃午饭的!”

    顾长青看着栾川对自己厌烦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我今日来主要是想同祭祀官谈一谈,有关“宫廷夜宴图”之事!”

    “宫廷夜宴图?”一听此名字,栾川的眼神立即变得精神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如此,很快便整理好心绪问道,“宫廷夜宴图能有什么事?”

    “五年前,皇上让人画了这副“宫廷夜宴图”,画师以极其宏大的手法历时五年完成,当时也算是惊动了朝阳城。只是那画的墨迹还未干,画师便消失了,之后便深入吃人案之中。我想既然这画如此命运多舛,只怕包括祭祀官在内的各个大臣也根本没有机会见其真容吧!”

    说到关于“宫廷夜宴图”的“芳泽”,栾川的心陡然碎了一地。当时听说皇上有如此想法的时候,栾川便一心期待想要目睹其过程,但皇上以画作未完,画师不宜被打扰为由拒绝了。后来画作完成,栾川再次去请求,却不曾想这宫廷夜宴图又惹上了人命案子,便再无机会目睹真容,实为心里一大憾事!

    ““宫廷夜宴图”并非大家所做,真容与否看与不看有何用!”栾川拂袖而坐,假装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便是我想多了!”顾长青起身,颇为无辜的说道,转而就作势要离开的样子,走了两步却又回头,意味深长的道,“听说祭祀官是擅长品画之人,所以我这才来想要请求祭祀官对“宫廷夜宴图”进行品鉴,找到画作背后隐藏的阴谋,也好还给这画一个清白!如今看来自是不用了!”

    说完,顾长青当真走了出去,两步之后,却被人从后紧紧的拉住,顾长青略带痛苦和难堪的回头看着再次紧紧抓住自己的栾川道,“不知祭祀官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