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一个月，大雪纷飞如絮，整个世界都被银装素裹了，阳光映射下来的身子都是白茫茫的。

    叶天弃双腿淹没在雪地中，及膝。目光炯炯如灯火一般看着眼前的天耗牛，双手张开，迎接风雪。

    天耗牛的身子有普通水牛的三倍大，身上像是披着蓑衣一样，长长的毛发及地，狂风都吹不散这么浓密的毛发，如铜铃般的牛眼死死盯着叶天弃，浑身的气血连雪都要融化了。

    天耗牛望着眼前的入侵者，不大聪明的牛脑子没有思考这是为了争夺领土还是配偶的入侵者，一甩牛尾，空气打出一震爆响，打鞭炮一般，就那么顶着牛角嘶吼冲了过去。

    “这一头天耗牛的这一撞怕是有三虎之力。”叶天弃缩了缩眼睛，身上的肉鼓了起来，皮肤如油一般，原本的小麦肤色越发朝着古铜色去了，带着沉重坚毅的感觉。

    叶天弃弓着身子，一个转身就躲避了天耗牛的牛角，那牛角的气势让叶天弃想起了汴京城禁军的长枪，一冲一刺都有铁血的味道。

    而牛角攻势只是第一步，肉山一般的身子带着爆炸般的力量已经撞在了叶天弃单薄的身子上。

    “牛魔混天拳，皮囊如鼓！”叶天弃的皮肤发出一阵阵大鼓的沉闷声，原本三虎的力道，经过叶天弃的皮肤一卸，只剩下了三成不到，一虎都没有的力道，以叶天弃如今的身板足够硬抗了下来。

    “再来！”叶天弃拍了拍赤膊的上身，漫天的雪花沾上叶天弃热腾的皮肤，安静得融化成雨水。

    “哞！”天耗牛红着眼，一次次顶着牛角冲刺着，而叶天弃每每只躲过牛角，用身体和天耗牛硬碰硬，散发着最原始的野蛮魅力。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屠万里露齿邪笑，身上的血腥气震慑着四周的一切生灵。屠万里看着叶天弃一遍遍斗牛，曲指算了一下日子，不太确定得自言自语道：“练皮已成，虽然到达大成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是时候赶往下一站，应该足够在那座坟冢现世之前，把这个沉闷的小鬼整到肉身境的炼骨吧……”

    屠万里打了个哈欠，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叹着气道：“若不是这个小鬼一出生就整天读些酸儒的文章，底子薄得跟他的贱命一般，哪需要这么麻烦，连个肉身境炼骨大成都要我这般大费周章。”屠万里拎着镇魂钟，摸着古朴的钟身，仿佛听到了灵魂的惨叫一般，冷笑一声，哼道，“希望他满门被屠之后，明白一个道理，乱世之中，没有善，没有恶，只有——力量。那样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屠万里看着叶天弃的身法，心底想起某些将要到来的事，突然烦躁起来，吼着嗓子骂道：“兀那小鬼！你的身法像个娘们一样，是在扭着身子跳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