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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学龄前教育

    一眨眼,孙胜己经三周岁了。自学会走路,讲话之后,每天练练功,吃吃喝喝,看看电视,日子倒也逍遥。

    不过,逍遥日子今天算是到头了。

    随着老爷子一声令下,孙胜己被送到了京里,由老爷子亲自监督他的学前教育。

    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时候进的是学前班,可是孙家不同,孙家的孩子从三周岁一直到六周岁都是在家里接受家庭教师的指导。

    从周一到周六,每天一堂国文课,一堂艺术课,一堂历史课。礼拜天休息。

    国文课要求在三年内能熟练背诵《三字经》·《论语》·唐诗宋词各两百首。

    艺术课则是三年内毛笔过九级,围棋达到业余三段,能熟练掌握至少三种乐器。

    历史课则要求熟知有文字记载以来华夏国的各个朝代帝王的名字,尊号,各历史时期影响比较大的人物和事迹。通读二十四史,至少三遍。

    这个学习任务对于一般的孩子来说,是比较重了。尤其是通读二十四史,那就要求书上的字你得都认识。别说六岁的孩子了,就算是本科毕业生,也不可能认全上面的字啊。

    可是,我们的小胜己不同,人家本来就是古人啊。几百年前的怪物嘛。现代人的生僻字,对于古人却可能是常用字。而很多上古道典上才独有的字,我们现代人根本就没听说过,可人家孙胜己就能认识。

    至于书法就更简单了,一个能熟练画出各种符箓的老妖怪,写几个字又算得了什么呢?人家要是认真起来,别说九级,就是九百级也没问题。当然了,幸好没有这种定级法,否则咱华夏国的娃娃们还不都给考傻了啊。

    至于围棋乐器啥的,对于曾经的修道者也都是必修课。甚至是他唯有的几个业余爱好。不论是谁的业余爱好,爱好个几百年之后,其水平只怕不会输给职业的了。

    唯一让孙胜己头痛的就是背诵那三字经啊啥的了。“你说小爷一修道的,背那玩意有啥用?尤其是那《论语》,历史上曾经被太祖爷批判的体无完肤,简直可以说比臭狗屎还要臭。可老爷子倒好,还曾经做过太祖爷的侍卫长呢,现在太祖爷一走,竟然*着自家重孙背诵起那玩意来了,你说你对得起太祖爷吗”?孙胜己也是腹诽不已。

    孙老爷子住在**的领导家族院里,能够住在里面的,军衔至少要在中将以上。家族院依山而建,空气清新,景色优美。院里家家户户都是单门独院的别墅。而老爷子住的地方在半山腰,占地五亩左右,五间两层的小楼带有明显的前苏联风格。家里的装修简约而不显粗糙,家具,电器等看起来也都有些年头了。

    陪着老爷子和孙胜己住一起的还有一个保姆,一个保健医生,以及三个警卫人员。保健医生和孙家俩人都住在楼上,警卫与保姆住楼下。

    孙胜己的房间紧挨着老爷子,每天晚上九时,小胜己必须准时睡觉,第二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然后洗脸刷牙,跟着老爷子去院子里锻炼。做一些弯腰踢腿,锻炼身体柔韧性的动作,等身体活动开之后,警卫员就会过来将小胜己带去练功房,跟着警卫员练习军体拳,几趟拳打完,在特别定做的机械上(小胜己太小,只能定做)做一些力量训练后,就跟着警卫员出去跑步,从半山腰跑到山顶,再跑下来。当这一套程序做完,时间大概正好在七点左右。回去洗完澡,再补充点水分,就开始晨读。八点吃早餐,八点半去书房上课。

    是老爷子定的规矩。老爷子出身贫寒,十五岁就扛枪参加革命,什么样的苦都经历过,解放之后,身居高位,条件也是极大改善,却从未放弃过艰苦朴素的奋斗精神,因此,对家属,亲人,身边的警卫人员以及自己的下属,要求都是格外严格。可以说这种近乎严苛的“自律”已经变成了老爷子的本能。

    当八点半孙胜己走进书房刚坐下,一个三十左右的知性女子也走了进来。齐肩的短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看起来修长苗条。皮肤白皙,脸上未施脂粉,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就算在孙胜己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眼里,也几乎挑不出什么瑕疵来。尤其是她身上那浓浓的书卷气,仿似能让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静下心来。

    那女子进来之后,看了眼坐在那儿的孙胜己,淡淡一笑道:“我叫齐雪娟,是你的国学老师。你是孙胜己对吧?”说完,走到孙胜己桌子对面,也坐了下来,孙胜己忙站了起来道:“齐老师好,我是孙胜己。”

    小胜己的礼貌稳重倒也出乎了齐雪娟的预料,因为早就知道这个家教对象才满三周岁,所以在来时路上还在担心,别遇到个咬着奶嘴,赖在保姆身上不肯下来的小少爷呢。却没想到小家伙居然一个人,规规矩矩坐在那儿等着自己。而且,看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怕陌生,回答自己问话也是非常礼貌,得体。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也非常聪明的孩子。

    齐雪娟放下一切担心,开始用心的教授小胜己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齐雪娟刚刚读到这,那孙胜己突然举起右手,站了起来道:”老师,这些我都会背了。“本来以为是遇到一个比较有教养,且聪慧早熟的小大人,这一切已经让齐雪娟颇为惊喜了。谁知小家伙更然语出惊人,使得齐雪娟被震到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孙胜己。

    小胜己看到自家这位新老师的表情,也是颇不以为然。心说:“小爷我好歹活了几百岁了,会背诵个《三字经》至于让你吃惊成这样嘛。”当然,这话也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嘴上出来却是另一套说辞了:“老师,我两周岁就跟着姑姑背三字经了,姑姑说,我们孙家的人都必须会背。”

    原本孙胜己是打算低调一些的,可是现在被老爷子抓了壮丁,*着他花大量时间来学这些自己早就烂熟了的学问,那自然不能干了。要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可生命却是自己的,就算哥寿命比一般人长几倍,却也不能这样浪费啊。所以,孙胜己毅然,决然的站起来承认,这些自己都会了,就是希望跳过这阶段,直接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像唐诗,宋词,《论语》啥的,孙胜己当初还真没怎么学过。现在,既然逃脱不了被学习的命运,那还不如真正学点东西算了。

    于是,第一堂国文课就改成了《论语》教学。

    其实论语里面的很多东西还是比较启发人的思维的。它通篇都是孔子与学生的一些对话,对话内容也是林林总总,涉及面很广:有关于学习的,关于社会人生的等等。而且,通过这些对话,我们还可以发现,孔子不但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还是一个好老师。他在回答自己这些弟子兼追随者的提问时,从没将自己摆在高位来进行说教。而是以一种平和的态度和学生们一起来探讨,争论。当然了,孔子是一个好老师,不等于咱们就要全盘接受他的学说,他的思想。

    儒家学说其核心可以归结为“名教”俩字,就是上定名分,教化天下。为了上定名分,他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概念,后来又经过孟子的补充,董仲舒将它定义为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以此为君权,父权,男权奠定了天然合法的地位。确定了合法地位之后,君,父,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抢占道德伦理的制高点,来从事那神圣崇高的教化万民的工作。于是又有了“仁义礼智信”这五大守则的出台来框束人们的行为,此为五常。确实,这三纲五常禁锢了人民的思想,束缚住了民众的手脚。使得华夏民族戴着手铐脚镣踽踽前行了两千多年。

    而儒家学说还有一个巨大的危害就是官本位思想。在儒家看来,唯有通过学习儒家著述,弄懂伦理纲常,以此为晋升阶梯,迈入官场才是正途。读书做官以外的行当皆是小道。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几千年来,华夏的读书人真的是穷经皓首只为官。华夏人对公权力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追求。更可怕的是,华夏人对于公权力没有有效的监督也当成是一种理所应当。甚至大部分民众对权力的追求就是为了能公器私用。甚至可以说,儒家官本位思想已经烙印在了华夏民族的遗传基因里面。就算那些曾经疯狂批评过儒家思想的人,他们也未能逃脱被烙印的命运。

    当然,儒家思想也并非全是糟粕。而且那些糟粕大部分都是后世的儒家学者添加上去的,并不是孔子的本意。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我们的小胜己毕竟刚刚开始学习论语,自然不会有那些感触。虽说人家的实际心理年龄已经好几百岁了,可他并不是一个社会学家,而且几百年来几乎一直隐于深山,埋头苦修那长生大道。对于民间疾苦的了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对于修道有成的那些人来说,他们已经从本质上脱离了人类。这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差别,是普通智慧生命进化路上的一次飞跃。两者间的差距绝不亚于智慧生命和普通非智慧生命之间的距离。因此,普通人类所追求得到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垃圾。就像普通人类看到一群蚂蚁,费力的抬着一条青虫的尸体拖回家,准备储存起来作粮食时,是绝对不会生起抢夺的意念来的。因为,那玩意在蚂蚁眼里是重要无比,对于人类却是毫无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