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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多喝热水

    “谢谢您,广津先生,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去的吗?”

    身穿白色裙子的黑发幼女认认真真地向面前的老者道谢——其实他现在应该也不过四五十岁,柒夜莉丝要是代入本身实际年龄的话叫一句“叔叔”应该不为过,不过还是算了……

    她还不想那么早面对“因为觉得关系有所改善的迹象就得寸进尺”的森鸥外像对爱丽丝一样对待自己,中年男人对自己哭喊“为什么叫广津叔叔也不愿叫我”类似这样的奇怪发言……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有点恶寒,甚至在思考能不能再放慢一点跟森鸥外表面关系变好的进度。

    就算早晚有那么一天,她也希望越晚越好。

    面对柒夜莉丝的发问,广津柳浪倒是稍微有些犯难。他原本没想到一个之前基本上大门不出的幼女在逛了一个多小时后居然不会觉得枯燥或是无聊。事实上他虽然是问她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了,但是也有柒夜莉丝会因为觉得累了而想回去但不主动提出的猜测在里面;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逛下去的兴致,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来说,港口黑手党是不会允许成员在上班时间随处走动的。但是由于是森鸥外的特许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广津柳浪觉得有些为难并不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而是这里并没有适合正常的孩子玩耍的地方——或者说港口黑手党本来就不会存在任何用于所谓的玩耍的地方。森鸥外把人交给他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属于主建筑的这一栋要说能逛的地方,他们已经基本上走了个大概。他已经很努力地试图以一个非黑手党的角度去思考还有什么是适合带柒夜莉丝去的了,但总不能让他把人带去审讯室或者地牢之类的地方吧?

    “审讯室?还有那种东西吗?爱丽丝好像跟我说过!”

    ?

    看上去和之前不同,格外活泼的幼女在他无意中说出“不适合去的场所”时眼睛亮了起来。结合她的信息来源来看,她好像对审讯室有什么误解。广津柳浪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吐槽自己的首领为什么会让柒夜莉丝知道这种地方,还是关于自己对上司的吐槽而反省。

    不,那个先放在其次。

    面对面前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柒夜莉丝,在港口黑手党里年事已高的广津柳浪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对于棘手情况的头疼。

    虽然这样说很不恰当,但是他真的有一种面对同样表现得纯真无邪的太宰治的感觉。

    ——————

    lupin酒吧。

    “阿嚏!”正在缠着调酒师要一杯“加入双倍蟹肉洗涤剂”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我们这里不提供那种服务,如果你说的是海鲜清洗剂的话答案也还是不行”这样的太宰治忽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刚刚走进酒吧的赭红色头发的男子拉开椅子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没有哦~”得不到想要的事物的太宰治泄气般坐回椅子上,但是从表情里却看不出几分失望。“呐呐织田作,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可是刷新了之前最长的入水记录呢!昨天森先生举办的那场宴会上比较有趣,所以稍微有精神了一点。虽然你没来,不过我在会上倒是看见了安吾,那个家伙被我吓了一跳……”

    “所以才会感冒啊……”被称呼为“织田作”的男子并不因为太宰治的喋喋不休而分散注意力,而是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在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后点了点头,然后在对方精彩的演说中告诉了柜台后的调酒师自己要点什么。

    “……简直就像骑士以为自己打败了恶龙的场景一样呢~不过还真是遗憾,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需要被那么对待的公主……”少年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昨晚的经历,中途织田作倒是有几个觉得不恰当的比喻的地方想要指出来,但是看太宰治说得正开心,想了想还是又招手示意了一下调酒师追加了一杯。

    “啊,看来你很喜欢那孩子啊。”对于港口黑手党内部流传的“首领新养的孩子”的消息,越是底层讨论得越热烈,以至于哪怕是平日里和同级的人根本没有太多交流的织田作之助,了解内幕而难以控制自我的同级也乐于和他就八卦热火朝天地聊上半天。

    虽然基本上是他听对方开口罢了。不过他还是对这一人物没有太多的概念:毕竟那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层首领养着的对象,而自己只是一个底层的员工;本来就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存在,还不如多考虑一下怎么完成被交到自己手里的任务比较好。

    “欸——什么啊!就算是织田作这么说我也是会不高兴的!”太宰治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下来,仿佛恨不得跳到桌上,“那种东西简直比小矮子还要让人讨厌好吗?明明就不应该是那副样子,偏偏装得很像个样子;啊啦啊啦,说不定是变成人的妖怪呢,不过这样的话让森先生吃吃苦头也好,谁让他老是一副幼女论调……”

    然后酒吧的空气中满是黑泥精毒舌的言论,什么“所以说只有蠢货才会被骗到”“黑手党里居然全都是吗”“早晚会倒闭吧”,什么“不知道森先生能不能在跑路之前给我找到无痛去世的方法”……总之,织田作之助面对正前方坐在那里,看起来倒像是心如止水。

    他已经习惯找到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时候如何才最舒服的模式了。

    调酒师走了过来,放下了两杯饮品的同时似乎被太宰治言论的内容吸引。不过他搭话的对象不是太宰治,而是织田作之助:“那么,能不能请织田先生为我解答一下,关于您刚刚为什么会那么说的原因呢?”

    “啊,这个么,”织田作之助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很少见太宰会对不在意的东西产生关注吧,他平时好像没这么活跃。”

    旁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话的太宰治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调酒师走开了,织田作接过台上的酒杯,转头正准备和太宰治说话,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去背对着他了。

    “太宰?”

    甚至还把椅子拉得远了一些——虽然对于太宰治坐在吧台的椅子不下去还能移动这一点表示有些惊讶,不过织田作之助并不想问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眼见着散发着怨念的黑泥带着椅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织田作选择站起身。

    他把调酒师端过来的自己点的两杯之中的另一杯放到对方的面前。

    “这是什么?为了向我请求原谅专门帮我特别调制的酒吗?”太宰治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被放到面前的东西,“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研究一下。居然是透明的……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酒吧特别进货的无色版洗涤剂吧!”

    “……”

    织田作之助很诚恳地对他说:“太宰,为了防止发烧,最好还是多喝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