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六柱慌慌张张地跑来，看见浑身冒血的男人，以及零碎的布料，却也居然用手抽了一下男人的脸，用责备的口气骂骂咧咧。转后，又小跑着跟在慕南后面歉疚地说了一大堆。慕南决绝吐出一个字：“滚”

    六柱看着脸色比死还难看的慕南，心中咯噔一下，识趣地没有追上来。

    小北被圈在慕南胸怀，她感到拥着他的那双手一会紧到不能再紧，一会小心翼翼松了开来，似乎想把她揉进骨血，又怕把她弄疼。

    这样的姿势此起彼伏了多次。她贴着他的胸膛，她听到，那心脏的跳动声比自己的还要快。

    小北不禁用手拨开被单，心有余悸得露出两只黑莓似得眼，望向慕南，刚抬头、那怒不可揭的表情和那阴森入骨的眸子，又将她吓得缩回被单里。

    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刚刚那阴沉要死的表情她第一次见，这表情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他从牙缝里逼出这几个字，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

    他想到刚刚那一幕，那雪白的身子躺在肮脏的稻草上，让人宰割的那一幕，血又往头上涌，他颈上的大动脉崩了起来，伸长脖子，抑制不住怒吼：“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让你别管你非要管，我已经用双倍的钱给了六柱，六柱已经答应重新帮阿牛买一个媳妇。你为什么就不肯等等，为什么？！！！”

    慕南的语气又似责备又似心疼，小北虽唔在黑漆漆的被单中，却发现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弥漫在被单上，又隐上额头。

    她用虚弱的手紧紧环住了结实的身子，心中悔不当初，如果慕南刚刚晚到几秒钟，仅仅几秒钟，后果便不堪设想，她甚至想，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自杀。

    眼泪哗哗得止也止不住，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这样的经历，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念了一声：对不起。

    第二天醒来，小北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慕南温暖的怀里，她掀起肿胀得眼，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只是那双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水。只是那眸子周围黑黑的，眼神也极其黯淡，那是极度疲惫的讯号。

    是啊，自从小北发现了那个女人，慕南就没有闭过一刻眼睛。

    小北鼻子一酸，热热的眼泪又溢出眼角，她把头往慕南怀里蹭了蹭，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想回家！”

    重新走在来时的路，小北的心情却已是不可同日语了，来时悠然自得，回时却有种深沉地压抑感。

    那三个小时的山路，慕南不曾一秒放开小北的手，他再放不开了。

    经过这般折腾，慕南思肘之下，走了另一条路回城的路，虽然需要多转几趟车，但是可以坐上飞机，时间会缩短一些。

    只是小北坐在头等舱里迟迟都没见着慕南从后面回来。

    广播里一遍遍提醒飞机即将起飞，小北急了，打开安全扣，飞快向后移动寻找。

    一排一排阅着人脸，却在经济舱最后一排看见慕南已经坐好，连安全带都系上了。慕南闭眼靠着后枕，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小北大步跨过去，责备地问：“怎么不和我坐一起？”。

    “钱都给了六柱，不够了，回去坐着吧！”慕南还是闭着眼

    “钱不够你还给我买头等舱？再说，我卡上有很多钱，你怎么不和我说？”小北莫名有些生气，这样子，是根本把她当外人，再说，自己也没金贵到非头等舱不坐，怎么可以这样。

    这时空姐来催促小北回座位，小北没法子，磨蹭到最后一刻回自己座位坐好！

    待到飞机平稳，小北偷偷得起身，找到慕南，慕南果然紧抿着唇睡着了，小北用手戳戳慕南身边的女子，用手势说，“咱们换个位置？”

    小北手指向头等舱，不出意外，那个女孩欣然答应。

    小北悄悄坐下，转头看着慕南的眉头，皱的跟什么似得，想到自己的冲动把他弄得这番疲惫不堪。心一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