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早上起来，脸红成一片，因为没长叶子，遮也遮不住。

    宁晨今天出门得比平常要早，自从昨夜的雷声把他震醒之后，他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第一次见樊秋媚，她就淋着雨，明天她要是还淋雨可怎么办！早饭没吃，就从家里跑出来，拿了两把伞，在昨天和秋媚分开的地方等她。

    城市里的雾气逐渐消散，雨在空气里形成的绵长绸丝已清晰可见。第一班公交汽笛的鸣响传上云霄，却送不去宇宙那来自地球的哀嚎。

    都快上课了，秋媚还没有来，宁晨等得着急，他又怕秋媚坐公交去了也不一定。时间不多，宁晨只得打出租车去学校，走到教室外门的时候，同学们已近在晨读了。

    宁晨站在教室门口，直接看向樊秋媚的座位，那里还是空着的，秋媚还没来。

    他像是本能的，一种平白无故失去理智的那种，掉头就打算要走。

    “宁晨！”今天有两名学生迟到，汪老师脸色铁青，狠狠地喊道。

    宁晨听了声，才想起教室里可能有老师在，他想得不周全，失了策，有些沮丧地转过头。

    “都迟到了，你还准备去哪？”

    “我想去上个厕所！”

    “还没到教室呢，就要去上厕所，下课了再去！”汪老师停了会，”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早上不太舒服！”

    宁晨学习本身就好，而且以前也没迟到过，汪老师脸上一松，缓声道:“进来吧！”

    这个晨读，宁晨是在期待与担忧中度过的。自从遇见樊秋媚，他就有种奇怪的感受，他觉得很多人都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球，谈不上稀有和好奇，而秋媚却是千万玻璃球中深黑的一颗，他看不透，也舍不得丢，更怕自己一个不慎，让它滚到角落里，再也找不到了。

    樊秋媚平常就是睡到自然醒，下雨天又像是会吸人精力的海绵，这个早晨，她睡得特别沉。等她醒来，雨的态度已经变得相当柔和了。再让她想起要去学校，又慢悠悠得走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第三节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