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鹿见有人靠近它，眼中带上浓浓的警惕。

    低声吼叫一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

    声音沙哑，犹如沙子的磨砺感，但还是可以听出原有的清脆声线。

    “你又是谁，为何在这灵山上，朝歌城的瘟疫可是出自于你之手？！”

    莲生不答，反问道。

    “朝歌城的瘟疫出自我之手？”黑鹿冷笑，声音中带着几丝嘲讽。

    “我为了朝歌城甘愿从灵兽堕落为现在这个模样，何时轮到你在这道貌岸然的责问我，瘟疫爆发时你在哪里，朝歌城的百姓在绝望中挣扎着死亡时你又在何处？甚至连城中无辜的冤魂你也残忍斩杀，恐怕你才是罪魁祸首，如今来到这也是要寻个由头将我也斩杀在此吧！”黑鹿继续悲愤的说道，身体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

    黑鹿的话里信息量太大，莲生消化着黑鹿不是导致一切的妖的真相。

    阿善出口反驳道：“莲生才不是什么罪魁祸首，也没有斩杀过城中百姓的冤魂，我们来这只是为了找到真相，要不是莲生心底善良见不得百姓继续受苦，谁愿意来这个地方！”

    黑鹿急了眼，声音气得发了颤：“巧舌如簧，巧舌如簧，敢做还不敢承认，你们若是没杀冤魂，那这么多魂魄去了哪里？总不能凭空消失了罢！”

    莲生已经大概理清了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拉住又要动手的阿善，斟酌着对眼前的黑鹿说道：

    “你所说的冤魂可是树林中那些看不清面目的鬼影？”

    “没错！”许是对莲生的称呼不满，黑鹿没好气的说道，“它们去了哪里，为何我感觉不到它们的气息了？”

    莲生脸色凝重，“若真是它们的话，我们确实见过，并且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它们现下如何，可是出了什么意外？”黑鹿焦急道。

    莲生沉默下来，阿善也跟着沉默，那些冤魂现在估计早已魂飞魄散。

    黑鹿见两人不答，预感不妙，顿时更加焦急，连连追问。

    最终，莲生开了口，将他和阿善的经历还有刚刚它莫名失控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黑鹿。

    黑鹿从最终的惊讶到震惊茫然再到最后的不可置信。

    莲生最后一句话说完，黑鹿的眼泪落了下来。

    与浑身缠绕的阴气不同，这滴眼泪晶莹剔透，落在地上之后，那一片地面竟然长出了一簇羸弱却充满生机的小草。

    阿善看着那簇小草陷入了沉思，这鹿妖分明浑身阴气萦绕，为何眼泪却有如此奇效？

    黑鹿挣扎着要站起，阿善瞬间充满警惕的看着它。

    阴气像是活了过来，紧紧的缠在黑鹿身上想要将它再次拉回地面。黑鹿四肢颤抖，几欲倒下，却还是强咬着牙颤抖着站了起来。

    黑鹿一站起来，阿善和莲生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那鹿通体漆黑，可在心口那处，却有一块铜钱大小，不规则的，接近圣洁的纯白。

    声音响起，不再是类似野兽濒死前的低吼，而是清澈的呦呦鹿鸣，只是声音中有着令人心碎的凄惨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