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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端倪

    她和韩远泽几乎同时看过去,谢瑨正站在公主府门前,背着光,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韩远泽一下子掩去了方才有些刻意的示弱,他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作揖道:“原来齐王也在这里。”

    越长宁讶然地看向谢瑨,跟着谢瑨一同出来的碧水看到她,眼前一亮,快步小跑过来,到她耳边小声说:“听国师说公主被陛下的人带进宫,我和秋水只好先回府里,没想到齐王会忽然拜访,我们不敢得罪,所以请他在偏厅等候。”

    越长宁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

    “本王无意偷听两位的私事,只是公主是否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本王在偏厅等候多时,公主却冷置一旁,相反世子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公主驻足。”谢瑨站在台阶上,语气不轻不重,却任谁都能听出他心中的不悦。

    韩远泽听得暗暗咬牙,谢瑨这话实在是不分青红,他听说越长宁回京后,大清早就跑到公主府拜访,但越长宁提前下了命令,看守正门的侍卫根本不准他进去,害得他在门前的柳树下等了大半天。

    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丢的还不是他自己的人。

    韩远泽面上越发勉强,心知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拱手向两人拜别,不等他们回应,就灰溜溜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越长宁走上前,犹豫着问。

    “晌午前。”谢瑨垂眸看着她,“醒来后听说你已经下山了。”

    他语气平静无波,越长宁却莫名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像极了用完就丢冷血无情的负心汉。

    仔细想来,类似的行为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她有些不自在的将视线移到别处,轻咳一声,说:“本打算要看顾你醒来的,但陛下急召我,我没办法,抱歉,昨天晚上拖累你了。”

    越长宁恣意独断惯了,虽然以往的事情总让她在谢瑨面前十分不自在,但本质上她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直言道:“那群刺客手段还算高明,又钻了我身边守卫薄弱的空子,昨晚你若是袖手旁观,现在他们怕是已经得手了。”

    她若死了,执念也好,仇恨也好,总归谢瑨一直以来的心愿了结,他更不用背负杀害皇室的罪名。

    但他还是出手了,以命相护。

    谢瑨明白她的未尽之语。

    他神色不变,道:“越长宁,你欠我的命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容旁人插手。”

    越长宁仰着头,明媚的眸子定定看着他,问:“三年过去,你想好怎么报复我了吗?”

    他眉宇微微皱了一下:“怎么,你有好主意?”

    “谢大人,我还没有不怕死到教我的仇人做事。”越长宁挑眉好笑的看着他,“不过你既然这么问,看来三年过去,你还没有想到什么能令你痛快的复仇。”

    谢瑨沉默不语。

    无声的回答也是回答。

    在谢瑨的只言片语中,越长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心下轻松许多,道:“还没有问齐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无事。”谢瑨眸色清冷,看着韩远泽离去的方向,“韩世子风光了三年,如今却碍于种种缘由,要狼狈的去求自己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前未婚妻,我听到有这样的好戏上演,自然不能免俗的想要过来看看。”

    越长宁了然。

    韩远泽这三年如日中天,或许为人行事高调了些,但并不值得谢瑨放在心上。

    谢瑨能对韩远泽有这么大恶意,怕是因为韩远泽最风光无限的时候,正逢谢瑨坠入谷底,陷入疯癫。

    新旧势力在那一阵子换血。

    谢瑨又不是圣人,看不惯韩远泽倒是正常。

    越长宁忽然心念一动,她叫住抬脚欲走的谢瑨,故作不经意地说:“何故恶意这么大,要我看,左右你和韩远泽心底大概都不希望我好过,不如联手合作,届时事成你想如何处置我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谈话间,第二次明目张胆的试探。

    不出她意料,谢瑨的脸色终于寸寸冷了下来,他侧过头暗沉的眸子从她身上划过。

    最终,他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公主怕不是搞错了,我说过,你我之间的事情,其余人尚未没有资格横插一脚。”

    “鱼肉永远是鱼肉。”

    他是,你也是。

    越长宁目送着谢瑨渐渐远去的背影,碧水轻声说:“齐王说话也太不留余地了。”

    她收回视线,面上看不出什么被冒犯的怒意,笑了下道:“他本就是先帝的鹰犬爪牙出身,像鹰犬爪牙,他们为人处事最不需要的就是软弱余地,谢瑨看上去温和清贵不染凡尘,却不代表着他真的是无害可欺的棋子。”

    “本就是试探,听两句冷漠的话也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谢瑨的回答还算令她满意,她暂时就不想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