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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转学

    第二章  转学

  父亲托人把我的学籍,转到吉文林业局第一中学初二三班。林业一中是当地一座比较好的学校。在刚转学进班级的那几天,看到的班级却是桌椅破烂不堪,玻璃窗上缺好几块玻璃,冷风嗖嗖地吹着课本往地下掉。老师在前边讲课,淘气的学生在下边交头接耳、做小动作。课堂内气氛乱哄哄的,这种现象,在那个时期“读书无用论”的思想影响下,到处都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好在一中学校离我家很近,从家到学校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走到班级,真是方便极了。

   我叫杜丽兰,是一个左眼失明的女孩子,平时戴一副平镜,梳着两条长辫子,身上穿的衣服颜色都很旧,没有大红大绿的。但是,让人看上去并不难看,而是显得庄重又文静。

   刚进班级的那阵子,处境可真难。班里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看见我就喊

   “瞎子,瞎子,你往前看,前面就是理发店......”一大套长嗑。

我不甘心挨他们骂,哭着告到班主任楼老师那里,楼老师是个很有正义感的老师,他在班级里几次批评教育那些坏孩子,那些同学不再冲着我乱喊了。在当时读书无用论思潮的影响下,学校整个风气是不好的。看眼前班级的环境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班主任楼老师的热心帮助下,在不到半学期的时间内,就扭转了我在班级的被动局面。我在班级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我的学习成绩也由原来的中下游,上升到中上游。后半学期至期末考试,就在五六十名同学中,名列第二名。同学们不再嘲笑我了,而是悄悄地议论我这个新同学。

   我的学习成绩与个人努力有关,与楼老师的耐心指导更分不开,我心里十分明白,所以至今也忘不掉楼老师的恩情。

   我的学习成绩提高了,自然要被家里人知道,当然也没有回避田姨。田姨十分钦佩我的学习劲头,决定把她在地方学校学习的二小子兴安,调到林业一中,与我同班,好让我帮助他学习。

  田姨家中有四个儿子,就是缺少闺女,有我和妹妹在年三十晚上帮她包饺子,她心里真是很高兴。就跟对亲闺女似的。而我们在很小的时候,田姨就来我家亲我们、抱我们,现在在田姨身边包饺子,自然的也很亲近。就像在自己亲姨家一样。只是对她家的几个孩子还很疏远,以前我们没见过面,况且,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对于男性十分腼腆,从不肯与不认识、或认识不来往的男孩子接触。即使以后见到田姨家的四个哥兄弟,都是一笑而过。

  我的父亲和田姨的丈夫,早在五十年代就是内蒙古财贸干校的同学。毕业后,又一同响应祖国母亲的号召,,怀着火热的激情,来到这人烟荒芜,野兽出没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在这群山环抱,峻岭纵横,古树参天的林海深处,安营扎寨,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创业过程。

   父母和田姨韩大爷都是在甘河结婚的,我哥和田姨的儿子建安,就出生在甘河镇。后来,因工作需要,田姨和韩大爷调到吉文商业工作,这就使得后来出生的我们互不认识。

   父亲们来这里是由几辆大马车开路,拉着他们及行李来到这林海深处的空旷地带的,由几座帐篷起家、几座简易木板房,就开始了林区小镇商业的创业雏形。人搬肩扛地运送货物。当时林业工人也已进驻小镇,父辈们的工作任务,就是必须保障林区工人们的生活物资。

   冬天寒冷,冻得令人难以忍受。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声,更是叫他们毛骨悚然,难以入睡。这里的环境非常艰苦。他们的事业心都是很足的。从来不为家庭中的困难,生活环境的艰险,及工作环境的险恶,而发牢骚和怨言。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保证日用商品的正常供应,他们吃了数不清的苦,挨了算不完的累。在他们及同伴们的共同努力下,在短短的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修通了铁路,铺设了公路,建造了大批的房舍及公共设施,使这个昔日野兽出没的原始大森林,展现出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林区小镇。

  看,这就是父辈们用鲜血和生命建设起来的两座小镇——甘河镇和吉文镇。现在已经是交通四通八达,高楼林立,砖屋瓦舍满目皆是,商店、饭店鳞次栉比,街道宽敞,人流济济的地方了。

   假如您有心情,打开中国地图册,在鸡脖子的下方,就可以查到甘河、吉文这两个地方,这不能不说是父辈们对祖国建设的一个重要贡献。

经过二十多年的艰苦创业后的今天,父辈们又同住在一栋砖房的屋檐下,两家大人又可以重续多年的友情,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生都感觉到幸福快乐的事情。

  家父早在甘河六几年就是烟酒公司的经理,后来,被当成“当权派”给打倒,接着又扣上“内人党”的帽子,给关进监狱。直到七二年才得以解放,恢复工作。七五年,旗商业局调家父到吉文商业局主持工作。

  吉文商业局在那些年里受到派性影响,人心涣散。十分难开展工作。家父在危难之际,临危受命接管这样一个乱摊子,也足以见得上级党组织对家父工作的重视。

  家父杜金山在吉文商业局有一些老朋友,临来吉文时又带几位业务骨干过来,这些新老朋友聚到一块,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唠不完的嗑,连作为晚辈的我们都受到感染了。

    阳春三月,刚开学不久,我在上学的路上,迎面碰到兴安,他突然对我说“兰姐,你上学去呀”。

我由于没有思想准备,啊了一下,使劲装成一副笑意,把兴安让过去。我的余光中,瞅见他也闹了付大红脸,等他走远后,我才为刚才的尴尬情景开心地笑了。

   可是,这一笑竟然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以后与兴安的接触中,多半都是在这条家门前的小路上。

  不久,兴安也调到林业一中了。本想调到我班,可是,我们班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根本就不能再放桌椅了。所以,他只好在我的邻班四班学习。好在三班、四班都是同一个老师教语文、数学,所以学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兴安原来所在的镇中学,教学质量很低,半天上课,半天劳动。学生们的学习态度十分冷淡,反正学不学将来都能拿到毕业证,都得靠劳动挣钱,学好学坏不都一样吗?

   “读书无用论”的思想,深深的毒害着一代青年学生的心灵,使他们长大走到工作岗位以后,才后悔自己学的知识太少,想干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愿,感到深深的懊悔。

   兴安刚分到一中,各科进度都相差很大,上课干脆听不懂,我真怀疑他以前是怎么学的。

兴安谦虚的到我家借我的听课笔记,问我是怎么学习的?我对他这种好学精神很同情,告诉他,听课一定要专心,抓住重点,做好笔记,回家再看一两遍就会了。

  我连同作业本,练习册都借给他看,有时也直接辅他做难题,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的学习有所进步,英语由最初的五分,提高到六十分。

  有一次,我在家和班里的一帮女同学玩耍,兴安又来借笔记了,他见屋里有好多女孩子,就不好意思进去,扭头往回走。我出来叫住他,把他需要的物理、化学笔记本借给他。

   淑萍、李霞好奇地问:“他是谁啊。”

  我告诉她们是东头邻居,他父母和我父亲有二十多年的友情。淑萍她们听了没再说什么,回屋又接着嬉耍。不过这件事在后来的的事情发展中,竟成为证明我和兴安交往的一个证据。

   党中央拨乱反正,正本清源,使各行各业的人们,精神振奋,斗志昂扬。积极地投身到火热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