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少林组长。陶桃那边有发现了，一起去吧，大家想想办法，我们这好几个臭皮匠呢。”梁山的心情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从确认高山就是凶手，到高山的死亡，再到发现死亡的疑点，最后是陶桃的电话。好在干了一辈子刑警的他，自我调整能力很强，已经迅速振作起来。逝者已矣，他要为活着的大家努力，这个大家，是重案组，也是国家！

    两人很快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了杭州档案馆，“你们来了，先坐一会。林立，奉茶！”陶桃显然心情很好，吩咐林立做好接待工作。

    不过，少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异常，刚想说什么。但是一只厚重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是梁山。他笑着看向少林，摇了摇头。梁山当然知道少林此时的心思，高天的证词已经挑明了林源的身份，而林立作为他的儿子，至少应该被列入被怀疑和防范的队列。

    “水来咯！老梁，那个少组长，别嫌弃啊这虽然在西湖但是没有龙井，咱们将就一下。”林立在他们面前放下了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干活。不过，刚才少林和梁山的这一幕他看在了眼里，也能大概猜到一二。不过，林立很笃定，他是他自己，也只是他自己。

    “陶队，有什么发现吗？这么急着让我们过来。”梁山喝了一口水，问道。

    刚才两人来的时候，陶桃正看到一块关键的内容，压根没有抬头正眼看他们俩，这会抬起头看着说话的梁山，皱眉不解道，“怎么了老梁？”语气深沉，带着浓厚的担忧。车亮闻声也好奇地抬起了头，“老梁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一把年纪了还去染个白头发？？过几年你不就自己有了嘛哈哈。”

    没有人笑，但也没有人觉得车亮冷场尴尬，因为大家都能感受到了车亮玩笑语言中的担心，这是他这个糙老爷们的关心方式。梁山感受到了大家的关心，会心一笑，“没事陶队，我都这把年纪了，就这副样子。亮子你别皮，你迟早跟我一个样，我明天就去染回来，比你还黑。”

    说完，梁山收起了笑脸，刚好趁这个话头，他要跟陶桃他们分享最新的消息，“高天死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陶桃三人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都抬头看着梁山和少林，等他们俩后面的内容，“我们查出他母亲被秘密送出国后不知所踪，用这个理由让公安部介入进行突击审讯。审讯的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他当年杀害我妻子的人证和物证。他对于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至于他的母亲，他坦言是间谍组织帮他安排的出国治疗。至于现在老太太人在哪里，他也不清楚。钱进几千年叛逃后在杭州销声匿迹还有方捷潜伏在咱们重案组，都是他按照那个组织的命令执行的。”

    梁山一口气把全部内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了，喝了一口水，等他们三人的反应。

    “这么说，他承认了自己的间谍身份？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车亮问道。

    “是，他想跟我们国安局展开合作，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救出他的母亲。但是很不幸，他还是被谋杀了，在国安局的眼皮子底下。”少林帮梁山解答了这个问题，对于高天被杀的这个结果他有些惭愧，这是他入局以后第一次听到重大嫌疑人死在国安局面前，“至于那个组织，跟我们此前推测的差不多，应该是潜伏在东部沿海的台湾间谍组织，一直待在这边执行某些秘密任务。组织的负责人，代号是乌鸦。”少林说完，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林立那边瞟。

    乌鸦这个名字，车亮当然是知道的，自己亲生父母张匡和方捷的上线，他就是想找到他问清楚当年的情况，父母的事情、养母方静的车祸，还有是不是他送自己去的孤儿院，甚至，是不是故意安排他和钱进认识的，到底有什么目的。车亮的思绪，被林立的声音打断。

    “少组长，我脸上有饭粒啊？你从进来到现在都看我好几遍了，别让人误会你爱上我了哈哈哈。”林立打着哈哈哈，然后忽然也严肃了起来，“乌鸦的真名，是不是林源？我那个失踪的父亲？”

    “林立，你不要想太多了。”陶桃出言打断，在她的病房里，她听到了车亮和林立的对话，对于这个父亲的阴影，林立才刚走出来一点点，现在似乎又马上又笼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