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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凶手

    比赛跑步的话,一个乐器能手是很难追上一名资深警察的。就算柴墨比七山年轻了十几岁,当他追到旭鹰家门前时,七山也已经按响好几遍门铃了。

    “谁啊?快递放在门口。”门内传来旭鹰的声音,喘气声中透露着一点心虚。

    七山没有答话,又轻轻敲了房门三下,并对刚刚赶到的柴墨摆了摆手,示意他尽快离去。

    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七山有经验地膝盖朝门缝一顶,又勐地将门朝外一拉,力道大的将握着门把手的旭鹰整个人都扯了出来。

    旭鹰惊呼一声,朝前摔了一个踉跄,刚要说话,又见七山已直接冲着里屋而去。

    “不许进去!喂!!”情急之下旭鹰也顾不得柴墨,连跑带吼地追了进去。

    七山的动作太快了,柴墨气还没喘匀,还来不及报警,只好也跟着两人“冬冬冬”地追进屋去。

    在三人跑过客厅进到旭鹰房间时,看到了奈雪身上正趴着气喘吁吁的光头男,而疤痕男已因门外的异响引起警觉,穿完衣服了。

    七山大吼一声上前连跨几步,伸手重重掐着光头男喉部将其顶在墙上道:“警察!!所有人抱头别动!”

    奈雪和旭鹰还没反应过来,疤痕男却早有准备似的,只见他迅速抽出皮带,从七山身后一下套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后勐然向屋外拖了开去。

    七山虽然体重不轻,但年纪实在太大,被勒住后立刻丧失了大部分抵抗力,只能抓着皮带奋力挣扎起来。一边的旭鹰和奈雪看呆了,柴墨则大喝一声,整个人朝疤痕男身上扑了过去。

    不知是疤痕男太强还是柴墨太弱,柴墨两三下就被对方踢倒在地,而七山却仍被皮带紧紧拉扯着。

    “他们是警察!不过来帮忙,我们都得坐牢!”放倒柴墨后,疤痕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用小腿肚使劲按压着柴墨背部,一边大声对旭鹰和光头男嚷道。

    两人被他吼的一个激灵,旭鹰赶忙上前用全身压住趴倒的柴墨,光头男则慌忙地在穿裤子,而此时七山的脸色已被皮带勒成铁青色了。

    “爸……爸爸?”奈雪这才发现七山的身份,连忙大声尖叫道,“你们快住手!”

    并没人在乎奈雪。

    旭鹰压着柴墨,疤痕男使劲勒着七山,光头男则在桌上随手拿了支钢笔,拔掉笔套就朝地上四人窜了过去。

    “不要!”奈雪原本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见状连忙向前一冲,两手抓住光头男脚踝试图将其撂倒在地。

    光头男下身吃力,转身对奈雪啐了一口,并蹲下身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奈雪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此时头皮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光头男趁此机会一记膝顶,直接把奈雪踢回了刚才她受辱的地方。

    疤痕男坐在地上,两个膝盖使劲顶着七山两肩,双手死死裹住皮带,并大声朝光头男嚷道:“先来搞定胖的这个!!”

    光头男答应了声,换了个握笔姿势,直接朝仰躺在地的七山脖颈处直刺了过去。

    “不要!”奈雪见状大吼一声,再次朝光头男勐扑了过去。

    光头男被撞的手部一偏,钢笔直直扎进了七山肩膀边的地板缝隙中。只听“卡哒”一声,钢笔外壳塑料**的直接裂成了两瓣。

    光头男丢开钢笔刚要起身,忽觉后背一紧,才发现奈雪正牢牢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他是我爸爸!你们不……”

    奈雪话还没说完,光头男勐然起身,居然将她整个身体一起抬了起来。

    “那就更要处理掉!”一边的疤痕男听后,直接将皮带在手臂上缠绕了好几圈,更加用力地向后拉扯起来。

    而在疤痕男身边,在旭鹰的身子下方,柴墨被压的直不起身,只能勉强嚷道:“奈雪,你先逃……”

    奈雪惶恐地看着受制的老师,又看了看已奄奄一息的父亲,忽然明白眼下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助自己。如果父亲受难,自己逃跑又有什么用呢?

    可现在打又打不过,逃又不能逃。柴墨老师帮不了自己,旭鹰更不会,就算报警也来不及了。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迅速制服疤痕男才行。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要想制服疤痕男,要么拥有很强武器,要么就是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眼看地上的七山就快不动弹了,奈雪突然急中生智,她咬紧牙关,迅速跑到旭鹰的书包旁边翻找起来。

    她清楚记得,为了应对极个别嫖客在验货后不肯摘下面具的情况,C社的小刘曾给旭鹰准备过一只手套。手套通体暗红,上面有些难以察觉的靓蓝纹理和触点,专门是用来强行撕下他人面具的。

    虽然她从未见过旭鹰使用手套,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她拉开书包后迅速拿出手套,将其戴在右手后朝现在最没防备力的柴墨冲去。

    她从没如此果断,动作也从没如此迅疾过。

    下蹲,抓住柴墨的面具,迅速撕扯,将其贴到自己脸上,同时抓起地上的半截钢笔,勐然朝疤痕男身上刺去。

    在她身体完全变成柴墨时,钢笔碎裂的部分已经刺入了疤痕男的胸口。

    疤痕男惊恐地看着变成柴墨的奈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另一截钢笔又扎进了他的腹部。

    “你这…贱人……”疤痕男嘴上骂着脏话,手上的皮带一松,七山也跟着躺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光头男呆呆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柴墨,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着。

    在场所有人包括旭鹰,没人见过被别人撕下面具的场景。

    现在,被撕下最后一张面具的柴墨正脸朝地趴着,背上还压着旭鹰。他后脑向上,没人能看到他脸部的样子。显然,他已迅速失去了生机,好像被摘走了灵魂一样,趴在原处一动不动了。

    “救命啊!救命啊!!”光头男惊恐地尖叫起来,抱着脑袋朝屋外冲了出去。紧接着疤痕男捂着受伤的胸腹,也跌跌撞撞地也逃了出去。

    柴墨看了眼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七山,大叫一声“你们杀了爸爸”后,疯了似的也冲出了屋去。

    就在光头男和疤痕男争先恐后地逃窜时,柴墨已顺手从客厅中拿了一把西瓜刀和一把菜刀,两眼鲜红地追了上去。

    留下旭鹰独自留在房间,看着地上脸色惨白的七山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是个学生,一个被C社债务压垮,不知如何是好的学生。他怎么可能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报警?他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处理生死未卜的七山?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更何况自己身下还压着一个被撕走面具了的……不知还能不能称作是人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

    旭鹰颤颤巍巍地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通小刘的电话。然而就在这时,地上的七山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

    青焰在家中细看柴墨详细犯罪资料的时候,落白也在。

    并不是青焰有意要将落白约到自己家中,而是在经历了上次卡车袭击后,落白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青焰安危,还总觉得青焰被C社盯上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