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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恶妇适逢坏丈夫

    秦桧回到府上,妻子王氏令丫环使女等速速为老爷涮洗更衣。今天,王氏特为夫君在书房置办了一桌酒席,该书房坐东向西,本是西厢房,窗户自然就是东窗了。书房是老爷和夫人的第二居室,地处正室之后的一处别室,这儿说花园不是花园,只是多栽了几棵树,晚间遮阴,白天蔽日,院子小巧又紧凑,因而清静雅致,曲径通幽,一般人也不会到此闲逛,除非丫环男佣想偷吃禁果怕人瞧见,藏匿在此处倒是个不二之选,不过这事让老爷知道了会送命的。因为夫人时常告诫府中各色杂事人等,说:“书房是老爷办公重地,除了清扫以及送茶送水等,不得在书房四周闲逛。凡是发现偷听老爷谈话者杀全家”,此言一出,自然无人敢到此光顾了,因而书房门口路边常常青草萋萋,时有鸟儿雀儿等在小院地面觅食。

    饭菜整备齐全之后,王夫人屏退一应闲杂人等,和老爷隔席而坐,饮酒用餐。席间自然免不了谈论打听一下老爷今天狱中公干结果如何?

    王氏单名一个玫字,老家山东琅琊阳都,幼时跟弟弟的先生偷偷学了几个文字。这王氏不但生得闭月羞花,而且绝顶聪明。读书写字过目不忘,分析事物有条有理,凭着一口伶牙俐齿,深得丈夫敬重,素来有女二相之传。说起她秦状元的相遇则完全是一个巧合,那年王玫和她的前夫黄狗剩开了一家小店,主要是位置好,加上黄狗剩人老实又勤快,生意还可以。

    有一天店里来了位书生,这位书生进店之后,先要了碗水喝,眼巴巴瞅着别人吃饭,他只有小口喝水的份。过了饭时,客人们走得差不多了,书生还没走,他面的的开水还剩下少半碗。

    王玫打量这位落魄的书生已经有些时辰了,放别人她早就直着嗓子把人骂开路了,别说喝开水,就是占个座也没门。主要是她觉着这个书生眉清目秀的气宇不凡,不像是久居林下之人。如果此生寄托此人,也算是不枉来世成人一场。她和黄狗剩,邂逅相遇,露水夫妻,甚至夫妻也是有名无实,黄狗剩枉为男人,三年都没让她生下个一男半女。王玫存了这念头,必然是开朱唇,启玉齿,一笑百媚,两颊生春,眼含一丝柔情,眉送两枚秋波,言道:

    “相公还是要喝水?”

    书生抬头一瞧,见是个百媚千娇的俏娘子问话,顿时红云密布,一张小白脸仿佛浸进了酱油缸,向来能说会道的一张嘴也不听使唤了,吭哧了好一会,才冒出三个字:

    “不喝了?”

    “还是要吃饭?”俏娘子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饭、饭也不吃。”书生咬了咬牙说。

    “相公莫非是囊中羞涩?”王玫直出直入。

    “岂止是羞涩,早已经是囊空如洗了。”书生此时活命要紧,脸亦是值不了几个小钱了。说罢书生抖搂开自己的包衭皮儿,里面除了几本破书,当真一个子儿也无。

    “大哥!”王玫回头响响地喊了一声,吩咐道,“好好准备一桌酒席,款待这位远路客人。”

    黄狗剩在后厨里悄悄问他老婆,说:“这个穷酸你认识?”

    “不认识。”王玫摇摇头说。

    “不认识你还好酒好肉招待他,钱多得没处使了?”黄狗剩白了他媳妇一眼。

    “哥,你就知道钱钱钱,你知道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王玫大声斥责道。

    “这个世上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你骗鬼去吧!傻子信,反正我不信。”黄狗剩摸摸后脑勺,摇摇头又想起一事,问道,“媳妇,你怎么今天改叫我哥了?”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就按我说的办,快点!我去陪客人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