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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3

    所以,振飞总是很大方,从不与别人斤斤计较,很多的时候只是一毛钱的价值他就打动了很多冷漠的面孔。并非振飞大度,而是他看的更为辽远,有些东西不是刻意就能够伪装出来的。城里人那种过于严密的精打细算,他常常觉得很可笑。不过,他能够理解,他觉得这可能与成长的环境有关。他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抬眼望去的是广袤的平原。辽阔的视野和质朴友善的乡情让人们的胸怀在不知不觉中扩大。虽然人们彼此之间的资源是有限的,但并无多少利益的纠葛。然而在楼房林立的城市中,事情就完全不同了。抬头看见的是楼,低头望去的还是楼,人们的视野被拘禁在狭小的如同蜂穴的空格子中,再加之遍布着人,有限的资源和空间牵扯着人们的敏感神经,他们时刻防范着自己拥有的东西不被别人掠夺,同时还盘算着从别人那里争夺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促进了资源的流转,但也造就了人们的不安和焦虑。

    有关振邦的工作,振飞很快就搞定了。一个中档饭店贴出了招聘启示,恰好振飞与饭店的管理人员认识,于是便恳请给自己的弟弟谋一个职位。在饭店工作是众多进城务工农村青年的一种选择,虽然工作并不轻松,但收入尚可。对方满口答应,为振邦预留了一个职位。振飞火速地借助邻居家的电话与母亲取得联系,并把已安排停当的事情告之母亲。接到振飞的来电,徐婶很是高兴,做振邦的思想工作也水到渠成。其实,看着两个哥哥都离开了家,各奔前程,振邦的心里是很落寞的,只不过对母亲的牵挂让他难以割舍。正如徐婶猜测那样,他坚定地说习惯了农村的生活,不愿离开故土主要是考虑母亲的辛苦和孤独。

    “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宁愿在这个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你称不上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个个必须都是好样的,不能这么没出息地在这土地上窝一辈子。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偏得靠你才能活着,更用不着你伺候!”

    徐婶的慈爱,在她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总是透着几分刚烈的严厉。

    在母亲的“驱逐”以及哥哥十万火急地催促下,振邦踏上他人生新的旅程。

    振飞亲自去火车站接自己的弟弟。两人见面紧紧拥抱,分外的激动。正如计划那样,振邦的工作安排得很顺利,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饭店提供食宿,但是饭店安排的地方暂时没有床位,这一点是振飞始料未及的。他不得不把振邦安排在他那破旧不堪的地方。好在振邦工作的地方离振飞的家并不很远,所以振邦上下班也很方便。振飞其实也不想瞒着振邦的。振邦与振华不同,振华虚荣心太强,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

    真实地了解了哥哥的一切,振邦的心里很酸楚。现实与哥哥信中所述完全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