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晚上吃什么呀？我来做！”他说着系上了围裙。

    “炒个韭菜鸡蛋，再弄个木耳炒肉。你先把肉切了吧。对了，你中午回来的时候，我看你挺累的，也就没细问，你哥没啥事吧？”

    “没事啊！”振华边切着肉边有些不耐烦的说，一想到哥哥上午说的那些让他很伤心的话，他便情不自禁地抱怨，“我发现我哥现在变了，变得很势力，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朴实的大哥了。人要是没文化，一有钱就不知道怎么装好了。”

    振华从未说过哥哥的不是，他突然数落起振飞，让徐婶觉得特别刺耳。徐婶放下手中的韭菜，微笑着对振华说：“儿子，你过来一下。妈有点事要跟你说。”

    “干什么呀，妈？这又没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呗！”振华站在原地犹豫着。

    徐婶向振华招了一下手，依然微笑着说：“振华，你过来，到这里来。”

    振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走到母亲的面前。

    徐婶坐在轮椅上，向下摆了一下手说：“儿子你蹲下！”

    看着怪异的母亲，振飞乖顺地蹲伏在母亲的轮椅前面，面带着微笑，情不自禁地问：“妈，你这是怎么了？怪怪的！”

    突然，徐婶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她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振华的脸上。振飞顿时感觉脸上一阵锥心的疼痛，他捂着脸，楞楞地看着母亲，迷惑不解地问：“妈，你为什么打我呀？”

    徐婶气息变得很是急促，脸上刻着愤怒，咬着牙说：“什么叫没文化！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你能走到今天，永远都别忘了这都是你哥哥的牺牲！”

    振华心里顿时一惊，心想莫非母亲知道哥哥考上大学的事吗？不过，他还是佯装迷惑地说：“妈，你这说的是什么呀？”

    “我是你妈，我知道你知道你哥哥考上了大学，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功他，因为……”徐婶说着闭上了眼睛，眼泪瞬间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由于极度的痛苦，她浑身情不自禁地颤抖，“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她说着开始轻声地抽泣。

    振华张着嘴，惊愕地看母亲。他似乎不相信母亲的话，又似乎根本不愿意接受母亲的话。

    “我和你爸当年青梅竹马，可是因为他家穷，我父母死活不同意，后来你爸跟振飞妈结婚了，但是她却因为难产死了。我始终放不下你爸，于是我们就私奔到东北。在东北生了你和振邦。你爸在临死前让我一定把振飞攻出去，他知道振飞不是我的儿子，他知道……可是如果我要是功他，你和振邦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于是……我对不起你爸……更对不起振飞……是我让他受了那么苦……我真的后悔……一辈子后悔……”徐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妈，对不起，对不起……”振华流着泪，趴伏在母亲的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