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左司薇的质疑，莺儿看上去也很茫然。停止抽噎，泪眼蒙蒙地看着左司薇。

    左司薇脑中存有疑虑。

    “莺儿，这事你是怎么得知的？是你亲眼所见吗？”

    “莺儿不曾眼见……郡主出府不久，奴婢的母亲托人来找奴婢，说有人见王爷身边的侍卫，将奴婢的妹妹交给了苍图太子。”

    “还有呢。”

    “还有……还有莺儿得信儿，赶去时，听府中下人说，苍图太子已经携琰玉公主离开王府有一会儿了。莺儿问过当时在场的人，谁也说不清奴婢的妹妹是怎么得罪的琰玉公主……奴婢的妹妹只是王府后院做洒扫的下等小奴，根本就没有机会到王府前厅去，郡主，莺儿的妹妹会不会……”

    莺儿六神无主，左司薇不想莺儿自己吓坏自己，好言安慰，要莺儿回去好生歇息一晚，明天她帮莺儿会问及此事。左司薇心里也没底，人又不在王府，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私下杀死一名府内的下人，对某些人来说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弄清了莺儿不安的缘由。左司薇沉默了，宇文修和那个琰玉公主这次来仁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

    一大早起床，左司薇洗漱梳妆用过早膳，瞧了眼莺儿浮肿的双眼，憔悴的小脸。仰天半晌，叹息一声，带了小翠一人就去找便宜爹了。

    路过珍院院门口，见珍院有她眼熟的人影，左司薇停下了脚步。

    珍院的设计倒与程氏的身份极为相配，没有曲幽的廊房、典雅的庭园、华美的屋宇。那简单的厢耳、廊庑、院门等，整体风格和面积与其他妾室的院子大同小异。

    这个程氏不显山不露水，就能把王府大权握于掌中，可见这女人手段的高明。

    左司薇尚未见过程氏本人，不过想来这样厉害的女人，就像是天生为了生活在士族大家里，成为其中的人上人而存在的吧。

    要知道人虽说需要磨练和环境的改造，才会达到一个‘境界’，但如果真没那个本事，定不会长久稳如泰山的处在一个位置上。

    有些你认为运气的东西，不是真的就只单凭运气便能成事的。

    左司薇很欣赏这种人，也不得不佩服这一类人所具有的人格魅力。

    一个人有了一定的智慧，处事的能力，和超越常人的耐心，附上谦和有礼的外表，多数人都会抗拒不了这种人的精神力量的‘支配’。

    要是程氏真是这样的人才，想来那女人的内心深处又怎么会屈就自己一辈子只能是个妾的实事，怎么看这家没有女主人存在的仁王府，程氏自然比起孝仁王的其她姬妾，会更有机会问鼎王妃一位。

    如果孝仁王的野心与他的实力一致的话，程氏的真正地位就要看那女人的‘终级才华’了。

    以有限才智与无限欲望PK，美好童话背后的残忍，怎么会是天方夜谭呢。

    左司薇无心过问仁王府中庞大的家事，她迟早会是‘别人家’的人，女人是阴晦善妒的动物，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家庭制度里，仁王府里的女人们个个都盼着她这个清燕郡主快点出嫁，早些离开仁王府，这种心思她们未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