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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寂寞无聊染赌瘾
汪明星是个花痴，整日想入非非，无心经营，在管理方面，漏洞百出，既没有明确的奖惩制度，也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由于他经常出门寻花问柳，饭店每天的实物采购和消耗，成了一本糊涂账。甚至有附近人来就餐，饭后不付账就离开的，因为他们是饭店服务员的亲友。到后来，厨房师傅跟服务员打一声招呼，也可以让一桌酒筵不结账走人。所有职工互相掩护，只瞒了汪老板一个人。九月份，竟然只赚了一千八百七十二块半。
汪老板开始查账了。先看购物支出，基本正常，和过去总体支出大体相当。再看实物去向，厨房刘师傅都和往常一样签字收下了。再看每天营业毛收入，营业额却大大下降了。
他找来收银员孟繁英，问：“厨房每日消耗的禽蛋鱼肉，各种蔬菜，佐料，油盐酱醋和过去基本一样，为什么毛收入却减少了呢？如果你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你有收入不记账的行为。＂
孟繁英说：“汪老板要这样说的话，可就冤枉死人了。饭厅服务员如果没有让顾客结账就走人，或者结账开票时吃多报少，这能让我负责吗？如果每天营业量确实减少了，本来没有消耗的成本材料，如果从厨房漏掉了一部分的话，这也能让收银员负责吗？″
汪老板不能断定孟繁英有向题，就找大厨高师傅调查。高师傅说：“我只管掌杓炒菜，大堂里要什么，就做什么，要多少，就炒多少。我这里不存在问题。"
汪老板又找负责前台服务的尤桂芹。尤桂芹说：“服务员报告说客人要什么，我就转告厨房做什么，我的工作岗位不存在漏洞。＂
汪老板问服务员，每个人都推得一干二净。
明白无误地发现了问题，却找不出问题的答案，汪老板开始头疼了。
又到了星期六，汪明星今晚和韩金莲有约会。下午五点开车离开后，按以往的惯例，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晚上十点，饭店关门。大家在厨房用夜餐。边吃边议论最近查账的事。
刘师傅说：“最近两个月的问题，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老板为什么查不出？关键有两点：一是他经常不在店里，对店里情况根本监督不了。二是没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发现了漏洞也分不清责任。但汪老板绝对不是一个傻瓜。咱们必须想个法子，让他没时间把精力放在饭店里，大家才能继续有好日子过。＂
大家向刘师傅请教有什么好主意，刘师傅却故意卖关子：“办法倒是有两个，就怕你们不肯做。＂
几个女孩急忙向刘师傅问计，刘师傅却不急，他说：“我若说出，日后沾光的是你们。就怕你们得便宜后把我给卖了。″
在女孩们都发誓决不出卖刘师傅后，刘师傅说：“就仗凭你们的色相迷住他，让老板整天耽于女色，无心管理。即使发现问题，你们就以强jiān罪要挟他，叫他不敢张嘴。＂
女孩们都骂刘师傅缺德透顶，说除非刘师傅先让自己的老婆或妹妹来迷住汪老板，大家才肯下水。
刘师傅眨巴双眼，又说：“咱们设法让他染上赌瘾。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赌棍，不到倾家荡产，是不会金盆洗手的,剩下那百分之一，是因为还没倾家荡产,就死了。＂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一言，我一语，设好了圈套，只须如此如此……
于是，每天业余时间都有人在打麻将，三缺一时就去邀汪老板来。于是汪老板成了牌桌上的常客，时赢时输。
有时，女服务员找他抓牌数点，每人先押上一元，发三张牌，谁觉得自己手中牌点大，可临时再加赌注，再轮流起三张牌后再数点，点多者为赢。
汪老板赌技熟炼后，便不屑于与手下人为伍，这些人舍不得加大赌注，都是老鼠娶媳妇，小打小闹，穷乐和，没劲。于是，不远一处地下赌场里便经常有了汪老板的身影。
汇源饭店不死不活地照常营业，每月纯利都在几千元，汪老板也无心过多关注经营状况，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自始至终没能出台。汪老板在赌场，开始时也赢过几回，一天曾到手两三万元。但后来便时运不济，总是输多赢少。赢了时想趁财运正旺，想赢更多；输了时又总想再试一次，幻想着捞回本钱。
一九七四年五一长假，白玉洁来告诉汪明星，最近要解决最后一批下乡知青回城问题。除了本人已在农村因结婚、提干，或已自谋职业不愿回城的以外，这次全部安排回城。
“明星，我估算你开饭店一年，至少也赚够五十万了，见好就收吧。我爸已在市劳动局给你谋了个好工作。你千万别错过良机，这可是个端金饭碗的工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白玉洁说。
＂托人得花不少钱吧？＂
“这你就别管了。谁叫你是我的男朋友呢！老爸不办，我娘还不依呢。＂白玉洁又说，“咱可说好，将来结婚花钱可不能指望双方老人了，主要得靠你。＂
汪明星想，我手中哪还有钱呀？但又不敢向白玉洁明说。她若知道自己已是两手空空的赌徒、yín棍，被她怪怨一顿倒也无所谓，就怕她一气之下蹬蛋远飞，再也不理自己了。凭自己现在的德行，别说是配不上玉洁，恐怕想在现有的服务员中选一位做老婆，也没有人会答应的。他只好含糊其辞，唬弄过一时算一时。先让玉洁她爸帮助安排了工作再说。
汪明星说：“既然是解决最后一批知青返城，就拜托你爸多费心了。我就着手将饭店转让或退出承包，早点准备回城吧。＂
汪老板开始查账了。先看购物支出，基本正常，和过去总体支出大体相当。再看实物去向，厨房刘师傅都和往常一样签字收下了。再看每天营业毛收入，营业额却大大下降了。
他找来收银员孟繁英，问：“厨房每日消耗的禽蛋鱼肉，各种蔬菜，佐料，油盐酱醋和过去基本一样，为什么毛收入却减少了呢？如果你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你有收入不记账的行为。＂
孟繁英说：“汪老板要这样说的话，可就冤枉死人了。饭厅服务员如果没有让顾客结账就走人，或者结账开票时吃多报少，这能让我负责吗？如果每天营业量确实减少了，本来没有消耗的成本材料，如果从厨房漏掉了一部分的话，这也能让收银员负责吗？″
汪老板不能断定孟繁英有向题，就找大厨高师傅调查。高师傅说：“我只管掌杓炒菜，大堂里要什么，就做什么，要多少，就炒多少。我这里不存在问题。"
汪老板又找负责前台服务的尤桂芹。尤桂芹说：“服务员报告说客人要什么，我就转告厨房做什么，我的工作岗位不存在漏洞。＂
汪老板问服务员，每个人都推得一干二净。
明白无误地发现了问题，却找不出问题的答案，汪老板开始头疼了。
又到了星期六，汪明星今晚和韩金莲有约会。下午五点开车离开后，按以往的惯例，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晚上十点，饭店关门。大家在厨房用夜餐。边吃边议论最近查账的事。
刘师傅说：“最近两个月的问题，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老板为什么查不出？关键有两点：一是他经常不在店里，对店里情况根本监督不了。二是没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发现了漏洞也分不清责任。但汪老板绝对不是一个傻瓜。咱们必须想个法子，让他没时间把精力放在饭店里，大家才能继续有好日子过。＂
大家向刘师傅请教有什么好主意，刘师傅却故意卖关子：“办法倒是有两个，就怕你们不肯做。＂
几个女孩急忙向刘师傅问计，刘师傅却不急，他说：“我若说出，日后沾光的是你们。就怕你们得便宜后把我给卖了。″
在女孩们都发誓决不出卖刘师傅后，刘师傅说：“就仗凭你们的色相迷住他，让老板整天耽于女色，无心管理。即使发现问题，你们就以强jiān罪要挟他，叫他不敢张嘴。＂
女孩们都骂刘师傅缺德透顶，说除非刘师傅先让自己的老婆或妹妹来迷住汪老板，大家才肯下水。
刘师傅眨巴双眼，又说：“咱们设法让他染上赌瘾。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赌棍，不到倾家荡产，是不会金盆洗手的,剩下那百分之一，是因为还没倾家荡产,就死了。＂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一言，我一语，设好了圈套，只须如此如此……
于是，每天业余时间都有人在打麻将，三缺一时就去邀汪老板来。于是汪老板成了牌桌上的常客，时赢时输。
有时，女服务员找他抓牌数点，每人先押上一元，发三张牌，谁觉得自己手中牌点大，可临时再加赌注，再轮流起三张牌后再数点，点多者为赢。
汪老板赌技熟炼后，便不屑于与手下人为伍，这些人舍不得加大赌注，都是老鼠娶媳妇，小打小闹，穷乐和，没劲。于是，不远一处地下赌场里便经常有了汪老板的身影。
汇源饭店不死不活地照常营业，每月纯利都在几千元，汪老板也无心过多关注经营状况，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自始至终没能出台。汪老板在赌场，开始时也赢过几回，一天曾到手两三万元。但后来便时运不济，总是输多赢少。赢了时想趁财运正旺，想赢更多；输了时又总想再试一次，幻想着捞回本钱。
一九七四年五一长假，白玉洁来告诉汪明星，最近要解决最后一批下乡知青回城问题。除了本人已在农村因结婚、提干，或已自谋职业不愿回城的以外，这次全部安排回城。
“明星，我估算你开饭店一年，至少也赚够五十万了，见好就收吧。我爸已在市劳动局给你谋了个好工作。你千万别错过良机，这可是个端金饭碗的工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白玉洁说。
＂托人得花不少钱吧？＂
“这你就别管了。谁叫你是我的男朋友呢！老爸不办，我娘还不依呢。＂白玉洁又说，“咱可说好，将来结婚花钱可不能指望双方老人了，主要得靠你。＂
汪明星想，我手中哪还有钱呀？但又不敢向白玉洁明说。她若知道自己已是两手空空的赌徒、yín棍，被她怪怨一顿倒也无所谓，就怕她一气之下蹬蛋远飞，再也不理自己了。凭自己现在的德行，别说是配不上玉洁，恐怕想在现有的服务员中选一位做老婆，也没有人会答应的。他只好含糊其辞，唬弄过一时算一时。先让玉洁她爸帮助安排了工作再说。
汪明星说：“既然是解决最后一批知青返城，就拜托你爸多费心了。我就着手将饭店转让或退出承包，早点准备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