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三位同学来到“美国加州面＂饭店。杨修业介绍后，加酒加菜，同学们争相给汪叔叔敬酒夹菜。

    “请问汪叔叔，铁路工程局要不要女学生？＂女学生靳丽君不无忧虑地问。

    “没问题，女孩子更受欢迎。前去求职的多是男孩子，女孩子在那里是国宝级稀世珍宝。工程局领导为了能稳住男性白领，千方百计在招聘女性白领。＂汪明星随口胡诌，却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哄得四个硕士生围着他团团转。

    “汪叔叔，今天上午中石化华北炼油厂留下了我们的简历，说后天上午约我们到炼油厂面试。你说我们用不用去面试，听说那里每月可以拿到三四千元。＂有个叫文治国的同学问。

    “去不去，大主意自己拿。若是单为羡慕炼油厂的工资，我劝你还是别浪费精力和时间。若能到铁路工程局上班，过了试用期，哪个月也不会低于八千。我只知道人们称铁道部是铁老大，还不曾听说有什么油老大。＂汪明星反应机敏，对答如流，猛一听合情合理，很有鼓动性。

    杨修业说：“既然铁路工程局能就业，就不用考虑炼油厂了。＂

    汪明星说：“杨修业留下电话号码。最晚明天下午听准信。＂说完就要去结账。刚站起来，又装作喝醉的样子，跌坐在座位上。让杨修业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几个硕士生感谢还来不及，哪能再叫汪叔叔破费呢！几个学生争相掏钱结算了五百多元的酒菜钱。然后搀扶着走路东倒西歪的汪叔叔，出了饭店，将他送上出租车。

    第二天晚上，杨修业给汪叔叔打来电话，询问找工作的事。

    汪明星回话：“今天有部级领导来新能源公司视察，所以没顾得上去找劳动局局长，只通了电话，约好明天上午十一点去见局长。你明天下午听信吧。＂

    次日傍晚，杨修业来电话问找局长的结果。

    汪明星说：“市劳动局局长昨天晚上喝醉了，今天没有上班。＂

    第三天，正月十一，杨修业又来电话问汪叔叔，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汪明星说：“劳动局庄局长己经和铁十三局打了招呼，事情好办。每人只需按潜规则交五万元辛苦费。＂

    杨修业说：“五万？太多了。能否先交三万，等事情办妥后，再交剩下的两万？＂

    汪明星说：“等我和庄局长请示商量后再说。＂

    第四天，汪明星告诉杨修业：“庄局长说了，每个人不能少于四万。不想交钱，就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

    杨修业随即跟其他三位同学联系。

    靳丽君说：“招聘会早结束了，现在女孩儿们工作不好找，只要保险，花四万也值得。＂

    文治国说：“要四万块钱不算多。现在的行情，大学毕业生能找一份月工资三千元的工作就是很幸运了。硕士生刚参加工作，很少有能挣到月工资五千元的。真能找到每月挣一万元的工作，要四万元好处费，太便宜了。＂

    另一位男同学牛雷雷也说很乐意接受四万元好处费的要价。

    杨修业纠正说：“不是只要四万，是先要四万，事情办成了，每人还得再交一万。＂

    农村孩子们顾不得家庭困难，只好咬牙同意了。可是心里却在想：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争相报考公务员，敢情是当了官能利用潜规则以权换钱呀，这哪里是“为人民服务＂？明摆着是“为金钱服务”，是“让人民服务”。

    他们不知道是汪叔叔在骗他们。

    第五天，杨修业和其他三位同学，将十六万元的现金，交给了热情帮忙的汪叔叔。当然，谁都知道，收好处费，收条是不用开，也不能开的。

    热心的汪叔叔，收下了他们准备好的个人简历，要他们在家等候铁路工程局要求面试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