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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夜色阑珊


    “真的有男人在。”她撇撇嘴。

    门开了半条缝,露出一张黑红的带有几份稚气的女孩的脸,“哇,是大姐呀”拍拍心口,屏住的一口气长长地吹了出来。

    整个门拉开了,女孩整个身子露了出来,腿臂粗粗的,看上去很结实很健康,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看到华烨,怯怯地一缩,忙躲到许沐歌后面。

    “小芬,快叫华大哥,他是大姐的男朋友,也是未来的老公。”许沐歌把演出服放下,笑道。

    华烨愕在门边。

    女孩一听,把头彻底埋下,脖颈和耳背都红了,任许沐歌怎么拉,都不肯抬头。

    许沐歌一笑,让小芬去厨房给华烨倒杯茶。“老家的一个亲戚,二十岁,来青台打工,没地方住,在我这儿呆几天。”

    华烨点点头,朝厨房看了一眼,发觉小芬也在看他。当对上他的目光时,慌忙躲开。许杰就是青台市人,亲戚都在市区,小芬难道是沐歌妈妈那边的,可不是不来往了吗?华烨有些讶异,更讶异的是沐歌这装饰得很幽雅的小空间里竟然让一身乡土气息的小芬住了进来。经艺有次想留宿这里,她没肯,经艺在他面前抱怨过几次,开玩笑说可能只有他有资格了。

    小芬占据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堆着她红红绿绿的衣服,墙边靠着她个大布袋,可能是她的行李箱,茶几上有零食、瓜子壳。许沐歌拉让他到餐厅喝茶时,眼睛扫过沙发,平静无波地就扫过去了。

    小芬把茶端过来,自己坐回沙发,把电视开了,调到一个综艺节目,旁若无人地看着。

    电视声音有点吵,许沐歌拧拧眉,走过去,把声音调小了些,“小芬,今天都做什么了?”

    “我剪了指甲,还出去修了头发。我也有看书的。。。。。。”小芬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晚上看个有意义的电影,别看这些无厘头的东西。烨,我们到卧室讲话。”许沐歌扫了眼电视,向华烨招招手。

    华烨迟疑了下,走了过去。许沐歌把房门关实了,拉着他坐到床沿上,腰身一扭,坐上了他的腿,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身子僵住,不自然地说:“别闹,小芬在外面呢”

    “就抱一下。”她娇嗔地将唇贴近他的脸颊,吐气如兰。

    他咬着牙,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下,已经太久没有释放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叫嚣起来,神经未梢都跳出一串电流,气息立刻就粗重了,掌心跟着流烫,浑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向身体的某一点汇集。

    “烨,烨。。。。。。”她嘤咛了声,红唇微张,吮吸住了他的唇瓣,两人默契地紧紧搂住了对方。她身子一侧,他随即覆了上去,手伸进了她的头发,深深地吻住她。修长的脖颈,轻柔的****,微闭的双目,俏挺的鼻梁。。。。。。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熟悉,可是心里面却象有一根弦吊着,紧紧地攥住他的几根理智,仿佛在告诫他这样子做很对不起谁似的。

    谁呢?谁呢?

    电视机嘻哈的笑声透门而入,他猛地睁开眼,狼狈地坐起身,“沐歌,我。。。。。。该回去了。”

    “等下。”许沐歌指指他****隆起的部位,羞涩地伏到他怀里,“小芬会看出来的。”

    他红了脸,默默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面涌起一股无力的悲凉。

    “我会尽快帮小芬找到房子的。烨,以后多陪陪我我好想你。。。。。。好吗?”最后这几个字她是用气声说的,柔柔弱弱,娇媚诱人。

    他轻轻地在她腮边落下一吻,淡淡地笑了笑。

    下了楼,他没急着开车,先点燃了一枝烟。烟燃到一大半时,他摁灭烟头,重重叹了口气。真是悲哀,他抱沐歌时,陶涛的身影却跳了出来。从他们结婚起,他的身子已经习惯对陶涛忠实了。他不是没有冲动,就是无法全心投入。不,说不定是因为小芬在外面,他硬找个借口让自己冷静。他和陶涛都离婚了,牵挂她是因为不放心,她总象个孩子,生怕她被照顾得不好。她适应能力比他强,看上去比他过得要好得多,也强悍许多。

    不能再想陶涛了,不应该也不合适,他更多地该把沐歌放在心里,他闭上眼,对自己说。

    元宵节过后,浠浠沥沥下了几场雨,天持续晴着,从南方远道而来的暖风,仿佛在****间把青台的春天唤醒了。打开窗一看,梧桐树上绽出了嫩芽,草坪上泛出了绿意,花骨朵一串串地在树头冒了出来,冰冻的河水融化了,哗啦啦地向前流淌着。最漂亮的是街头行走的时尚女子,在沉寂一冬之后,又可以裙裙飘飘妆点着街景了。

    张弘的婚期最终放在四月一日,那天是西方的愚人节,但在中国农历上是个不错的日子,新娘的肚子连再宽松的婚纱也遮不住。酒席开了不少,但气氛很一般,因为新郎和新娘不太配合。新娘现在特别的敏感,张弘说什么,她都会扩展开来。见不到张弘,她说张弘背着她不学好。张弘围着她转,她说看着他就烦。张弘不止一次地要悔婚,可双方父母都是军中高层,怎么答应?他是被警卫员用枪押到酒店的,与新娘行礼时,两个人都拉着脸,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婚后的日子可以想像美妙不到哪里去,张弘有时晚上在彩虹酒吧泡着,喝醉了就举起手在桌上猛拍,说:“这婚姻真他**的是爱情的坟墓呀”可是再醉,十二点前,他必然会回家。有一天,几个朋友聚一块,刚过十二点,他那个妻子突然冲起来,抡起桌上的酒瓶对着他人就砸过去。他闪得快,没破相,手臂上缝了几针。

    华烨陪他去的医院,他对华烨说:“我不是打不过她,实在是她肚子里有我的种。我忍,我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我就和她离。”

    华烨失笑摇头。

    他又说:“华烨,现在想想,你从前的老婆还是有些优点的,至少她从不让你这么丢脸。”

    华烨没有说话,两手插进口袋,走到窗前。

    急诊楼下,灯火已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