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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刺伤

    华烨是被晨光给刺醒的。

    宿醉让他的头疼得象有把电锯在里面工作,口又干,半夜里那场****,让他又耗尽了体力,当他完全睁开眼时,感觉整个身子沉沉的。

    “阿嚏”,他突地打了个喷嚏,有丝丝凉风吹在身上。他蹙着眉头,看到窗帘早已拉起,窗户大开着。

    怪不得室内这么亮。

    他转过身,枕边早已没人,他竟然没听到闹钟的音乐声。

    他托着额头,不舒服地眨了下眼,看来今天又去不了晨练了。冲澡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指印,他怔了怔。

    冲完澡,穿上浴袍,习惯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一室清风,今天是个阴天,斑斓的厨柜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死气沉沉。

    他拧着眉,扭头看客厅,客厅里也没人,到是从阳台那边送来一股刺鼻的膏药味。

    听海阁的房型是著名设计师迟灵瞳设计的,大阳台是听海阁的一个大亮点,三面都是整片的玻璃落地窗。陶涛很孩子气,在阳台上吊了个秋千架,四周又吊着几盆蓝,感觉象是个小树林,她坐在秋千上吃零食、看书,她给他准备了一把白色的躺椅,前面还有个脚凳,后面是个书柜,放着他常看的杂志。有月光的晚上,她会把窗帘拉起,拉着他一同坐着赏月。陶涛嗓音很甜美,快乐的时候爱哼歌,可是总记不得词。一开始唱得象模象样,唱着唱着就听她唔唔呀呀地乱哼。

    他取笑她笨。

    她反驳,说他是门外汉,不懂,她是取其精华,舍其糟粕。

    淡淡的晨光里,她坐在秋千架上给手腕涂着药,身上已换好了上班的套装。他的身影罩在她身上,她眼都没抬,两颗白白的门牙若隐若现地咬着唇,咬出淡白的牙印来。

    “手怎么了?”他低下头,她的手腕红肿得厉害。

    “昨天不小心蹭到了。”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他蹲下身,想帮她涂,她一闪,避开了。

    “你又不是120,干吗给你打电话。”声音轻轻的,口气却象一杆装满火药的枪。

    他盯着她,深呼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感到很烦,直起身,“做早饭了吗?”

    “我不饿。”她俐落地拧上瓶盖,把药放进书柜的抽屉中,站了起来,用完好的手把衣服拉了拉。

    “我饿!”他嘴角一勾,没来由地也火大了。

    她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给家政公司打个电话呀,让他们给你找个钟点工。”

    她用他的话,有力地回击了他。

    他斜过目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陶涛,你到底怎么了?”

    她笑着越过他,从玄关上拿起上班的包包,回过头,“看不出来?华烨,告诉你,我很生气很生气!”

    为了代表她生气的真实性,出了门,笔直着腰用高跟鞋把门往回一勾,摔得山响。

    他瞪着门,一时反应不过来。

    生气?她和谁生气?

    他跑到窗前,看到她穿过楼下小径,走得急匆匆的。咦,她车呢?昨天不是刚刚才从四s店取回来的。

    他只觉得烦闷,胃又不合作地抽痛着。昨晚叫了张弘去酒吧,酒喝得不少,却没什么吃东西。饿了****的胃,现在开始提意见了。他有些反胃,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几口酸水,紧抿着唇解开睡袍,换衣服去外面吃东西,不然他今天撑不到中午的。

    早晨还有个案子要开庭。

    该死的,他捂着心口,面色沉了下来。

    听海阁是高档小区,住户都有私家车,有的一家还几辆,出租车很少在这边拉到生意。陶涛等了一会没等到出租车,只好跑去公车站,青台只算中等城市,可是却没直达公司的班车,她中途还得转趟车。

    手腕钻心的疼,药膏的味道又难闻,同车的人看着她,都捂着鼻子,眼露嫌恶之色。她低下头,装没看见,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灰暗。

    在**的****,老公失口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这可能是女人都不能承受的,而且那个女人还是老公的前女友。

    喊完之后,华烨从她身上翻身倒下,任她怎么踢怎么掐,他都不醒。

    她看着他,怒火像拳击手的力量陷进了一团棉花堆,一次次被无边的黑暗和沉默消于无形。

    夜走得很慢,慢得仿佛把人一生所有的耐性都磨尽,黑暗成了一个慢而细致的清洁工,一扫帚一扫帚把所有旮角里的痛苦扫出来,堆到人面前,然后点燃它,让这些碎枝碎丫的痛苦焐成烟,熏伤人的心。

    酒后出真言,心由口出,他仍深爱着许沐歌。

    她重重地叹气,一团湿雾在眼里弥漫开,她吸了吸鼻子。

    “珠江路到了。”售票大嫂提醒道。

    车门咣当开了,车子一颤,她差点跌倒,慌忙随着人群下车。走了几步,就到了公司,刷了卡上楼,飞飞已经到了。

    “呃,你怎么一个人?”飞飞凑过来问。

    “难道你上班还要人陪?”她没精打采地坐下来。

    “总公司的专家呢?”

    她突地跳了起来,天,她都把左修然给忘了。但随即,她又坐了回去。左修然应该和大龙提过了,不知派谁负责做他的助手。

    她扫视了下办公室,同事三三两两都到了,好象没人缺席。

    她心里面有些慌乱,忙到大龙办公室张了一眼,大龙不在,声音到从隔壁传了出来。她寻过去,看到原先一间闲置的办公室新添了点奢华办公家俱和一台新电脑。

    “陶涛,我正要找你。你把东西收拾下,暂时搬到这里上班。”大龙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抬头看到她。

    “为什么?”她有点不解。

    “不然左老师有个什么事,要个什么资料,还得跑到那间办公室找你,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