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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脆弱


    “我不是专家,但我经验丰富呀,我至少有过一打以上的女朋友,很特别的那种,你有过什么?”他耸耸肩,笑得很邪气。“笨丫头,连香水都不用,怎么吸引男人呀,都没和男人牵手过吧?这样子,心跳有没加快?”

    他捉住她哆嗦个不停的双手。

    陶涛两颊莫名一热,仿佛血液突然倒流,耳边嗡嗡作响,“牵过又怎样,没牵过又怎样?这算什么资本,有什么好炫耀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凭什么用你的标准来对我指手划脚?”

    左修然扬扬眉,陶涛说完,眼眶里竟然涌满了泪珠,但她奋力瞪大眼,不肯让泪流下来。

    “我的话讲重了?”他探究地看着她,口气和缓。傻丫头心脏好脆弱哦!

    “我该去做事了。”陶涛不再理他,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攥得更紧,低低笑起来,漆黑如墨的眼底显得异常深远,仿佛能把人都吸进去。“我没有备课,讲得不太好,要求不要太高么,笑一个。”

    陶涛说不出来的心烦,应付地咧了下嘴。

    “中午我请你好吃的。”左修然看她神情仍萎萎的,松开了手。

    “不要了,我今天肠胃不太好。”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不想不动。

    “别扫兴呀,难得我这么大方,不要皱眉,那我请技术部的所有人吃饭,你作陪,可以吗?”

    她甩甩手,越过他。

    “你要是不去,他们会真的以为我们关系很差,对你以后在公司的形像很不利,。去洗手间补个妆,眼睛红红的象兔子,害我有罪恶感。”

    她无奈地被他推出门去。站着洗手间的镜子前,心酸酸的,她缓缓闭上眼,想起昨晚华烨纠结痛楚的表情。

    华烨是因为心里面装着许沐歌,才无法和她过夫妻生活?

    结婚半年来,他们之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那时许沐歌在法国,是别人的妻子,华烨的心死了。当她恢复自由之身,回到他身边,他死去的部分又再次绽放出新的生命。

    他的身体真的好诚实。

    她又是苦涩地笑,然后泪象掉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完。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补了妆,但遮挡不住哭过的痕迹,她叹了口气。

    左修然悄悄打量了她几眼,撇了下嘴,失笑摇头,傻丫头原来是有底限的,有些玩笑不可以随意开。

    两人一同去技术部,陶涛看到自己原来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一个人,愣住了。

    是曾琪,一身修身的职业套装,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美目朝两人瞟了瞟,最后落到左修然身上,挑衅地倾倾嘴角。

    左修然轻忽地回以一笑,“中午一块去吃日本料理,我请客。”

    飞飞噘起嘴,酸溜溜地说道:“左老师是特地请别人,我们跟着沾光的吧!”

    曾琪伸出手,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似笑非笑,“我真幸运,第一天上班就有人请,我不介意沾别人光的。现在就走吗?”她妖娆地一扭身子,风情万种地走向左修然。

    靠近时,她对着他嫣然一笑,“有时,不得不相信缘份一说,左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左修然含笑,“缘份,确实妙不可言呀!”

    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并肩向电梯走去。

    陶涛自觉地退后几步,等飞飞出来。

    “简直没天理,我们进公司,又是笔试,又是面试、审查,还要从小妹做起,她为什么一来就进技术部,还是学服装设计的。”飞飞嘀咕个不息。

    陶涛压低了声音,“你和人家争什么,腾跃公司都是人家的。她能做事就很不错,坐在家拿钱也在情理之中。”

    “她能做什么,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冲着左老师来的。”飞飞真的好郁闷,“你看看她讲话那趾高气扬的样,好讨厌。”

    陶涛笑笑。

    餐厅就在公司的斜对面,中午时间客人不太多,左修然点了个大餐厅,一张张小方桌排成长列,光洁的木地板上铺着丝绒垫子,糊着纸的拉门边挂着几幅画有日本艺妓的水墨画,音乐声似有似无。

    曾琪点了生鱼片和海胆,陶涛要了寿司,下午还要上班,男人们只点了一瓶清酒和几份八爪鱼、拉面。

    左修然才来腾跃几天,和技术部的人开过两次会,同事们知道他看似随和,实际是个厉害角色,吃饭时难免有些拘谨。

    飞习平时喳喳呼呼的,今天不知怎么特别的沉默,整桌中,说话的人只有左修然和曾琪。两人座位又挨得近,不时头挨着头耳语,说什么,曾琪都笑得娇俏可人。

    陶涛坐在他的对面,安静地吃着面前的东西。

    曾琪说她不爱吃拉面和寿司,只爱吃生鱼片和海胆。她用一张纸巾轻轻拭掉嘴上的唇彩,就开始埋头苦战生鱼片,一片,两片,三片,吃海胆时抿嘴一吸,便吸得干干净净,又蘸极重口的荞茉酱油。

    左修然在淡淡的光线下斜睨着她,她的唇彩没有擦干净,和橙色的三文鱼片在一起分外鲜艳。

    他抬眼再看陶涛,清秀的容颜淡如远山,睫毛还湿湿的,小心翼翼地夹着一块寿司,专心致志地嚼着。

    他不觉一乐,女人与女人,从吃相上就可以辨出性格的不同。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他抿了口清酒,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视线状似无意地扫了扫曾琪。

    其他人边吃边看向他。

    “说爱吃生鱼片的人一般****都很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尤其是女人。”

    室内戛地静得出奇。

    曾琪噙着一片生鱼片,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嘴外。

    陶涛慢慢抬起头,突然呛咳了一下,“噗”地一声,嘴中的米米粒粒对准他的脸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