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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沐歌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一接通,便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地麻将声。

    “小涛,”妈妈乐呵呵地笑着,“想妈妈了?”

    “妈,你少打点麻将,对腰不好。”陶涛本想对妈妈撒个娇,可话到嘴边,出来就变了。

    “我的身体我有数。你在家还是在公司?”

    “在家!”陶涛委屈地撅起嘴。“妈妈。。。。。。我有点讨厌华烨了。。。。。。”

    “我知道你又任性了,唉,结了婚,可不比和爸妈过,要懂事,多体贴男人。”

    每逢她和华烨生气,向妈妈抱怨,妈妈总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华烨那边,在他们眼里,华烨是无法挑剔的佳婿。

    “算了,当我没说。妈妈,我饿,你过来给我做南瓜面疙瘩。”

    “陶太太,快来,该你拿牌了。”她听到有人在叫妈妈,麻将声震得耳朵发嗡。

    妈妈好声好气地商量,“小涛,今天咱不吃南瓜疙瘩,星期六妈妈过去给你做,做很多,你晚上到外面去吃好吃的,嗯?”

    她能说不好吗,不情愿地挂上电话,感到眼睛里热热的,恨妈妈见赌疏亲。抬起手臂拭泪,疼得直抽气。

    暂时又睡不着,信手把翻着的《张爱玲选集》拿了过来打发时间。

    一翻开就看到几行字。

    “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她冷笑了下,原来男人就是贱呀,不管红玫瑰还是白玫瑰,娶不到的就是好的。最好能坐享齐人之福,又能娶一个贤淑的妻子,又能拥有一个火艳的****。

    可是万一再出现一个神秘的黑玫瑰或娇艳的黄玫瑰呢?

    男人的心真大,什么时候总能腾出一个位置放别人。

    可是这些事的发生都有个前提:久而久之,也就是婚姻专家们常挂在嘴边的“七年之痒”。七年,潜伏的细菌才开始发作,她和华烨结婚还没有七个月,这细菌提前发作了?

    应该不会吧!华烨一向清冷,又不是今天才这样。

    她在心中轻轻宽慰着自己。

    屋里太安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倚着床背上发着呆,倦意渐渐袭来,她慢慢地探进被窝,带着疑惑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细密****,她迷迷糊糊地嗅到呛鼻的酒气。

    “你又喝酒。”她下意识咕哝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早忘了白天内心的纠结,身体本能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抱住,将脸贴上去。

    不等她沉入梦乡,就感到一只滚烫的手游移进了她的睡衣,开始缓慢上移,同时,唇再度凑上前来。

    她这才有点清醒,但眼睛仍不肯睁。华烨的呼吸近在耳侧,那样清晰分明,低低回荡在夜里。灼热的是他的吻,细细密密,在黑暗之中一个接一个连续不断地落在她的后背和颈边,有一种干燥的温暖。

    身体就这样被熨帖着,这份温暖甚至穿透皮肤印上血管,让其中的每一寸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

    她低喘一声,情不自禁抱紧他,攀着他坚实有力的背脊,迎了过去。身子如过电般地颤栗着,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她口干舌燥,意识模糊,如同突然脱了力,只余下轻微的喘息。

    华烨今晚带了几份狂野和猛烈,抓紧她的手时,碰到了手腕,她叫了声“疼”,但很快,快感如溶浆湮没了她,她努力咬着牙,****声仍然细碎传出。他一下下冲撞着,深入她身体。同时吻向她的唇,撬开牙齿,吞噬着她的呼吸。

    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其实还有她的,在静谧而黑暗的夜里纠缠交叠,沉静而清晰。

    在一个短暂的停留之后,华烨的冲撞更猛烈更用力。

    “小涛,小涛。。。。。。”在迸发之时,俊容痛苦的痉挛着,他闭上眼,呢喃地低语,“小涛。。。。。。小涛。。。。。。哦,沐歌。。。。。。”

    脸仍埋在她的颈边,声音有些模糊的低沉,她双手陡然用力,比方才还要用力,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肩背,眼睛刷地睁得大大的。

    秋夜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室内,轻轻柔柔,似真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