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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罂粟花与蛇妖(十)

    妖丹爆发出妖曳的红芒。

    见状桑筠瞠目结舌,扔下祈月纵身闯入结界,一掌将江浮舟打出结界。

    她陷入结界之内,转身施法欲逃时,手腕被人死死攥住。

    “桑筠,有你陪我,我不亏,哈哈哈哈!”

    眼看墨池的周身红芒越聚越多,就在即将爆炸那一瞬,一抹粉红色的倩影闯入,砰一声巨响,桑筠被推出结界之外,恍惚间那张泪流满面却挂着笑意的脸被红芒吞噬。

    不可避免被巨大的力量冲击,桑筠躺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刚才强自冲开灵脉,神魂重创,此刻又受了伤,她已是强弩之末。

    地上躺着一条沉睡的小黑蛇,身侧的罂粟花身上的光泽渐熄,已有枯萎之势。

    桑筠眼眶微红,将小黑蛇丢入墨玉锦囊,又捧起那株脆弱小花,往它身上源源不断渡灵力后,罂粟花渐渐泛起粉色的灵光。

    “太好了,救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将花株捧在怀中,下一刻便昏迷过去,项间的玉坠也跟着熄了光。

    见状少年低低一笑,翻动手掌,霎时散在屋中的光随着汇聚成半颗妖丹,平稳落在他的掌心。

    虽然只汲取了墨池一半的妖力,不过他已然满足。

    收好妖丹,江浮舟揽腰抱起地上昏迷的女子,目光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逡巡。

    这脖子细的仿佛一捏就会断掉,血液中兴奋在叫嚣,他腾出一只手,悠哉游哉攀了上去,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收紧,直至指尖泛白。

    宛若冬日凌霜的清眸渐渐泛红,蒙上一层血色,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些日子见多了鲜血,却不能杀人,他忍得极其痛苦,心脏宛若万蚁啃食,脉管中的血液在焚烧,似要燃尽他每一寸肌肤,只有更多血液才能平息身体的躁动。

    糟糕又犯病了!

    司洺焦灼阻止道,“殿下杀不得,焰灵心,焰灵心!”

    对,焰灵心!

    闻言他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心中的躁动,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噬心焚身之痛让他不自觉颤抖起来。

    项间的青莲玉坠散发着幽幽的光,良久江浮舟的才心境渐渐平复,眸中的血色渐渐退却,他缓缓松开手指。

    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面有一道清晰的红印,拇指搭上去似抚慰似摩挲。

    她似乎也挺好玩儿的!

    周身的红雾顿了顿,司洺疑惑不已,“这是他那懵懂无知的殿下?”

    入夜,月光滤过窗纸入户,屋子中诡异而冰冷。

    “吞了这妖丹,你能修成人形吗?”

    少年平淡无波的嗓音在夜色中缓缓荡开,司洺回道:“多谢殿下!不过目前还不行。”

    若不是那小丫头片子从中作梗,若是吞下完整的妖丹,说不定他立即能修成人形。

    不过为了给他夺这颗妖丹,自家殿下险些被小丫头片子戕成太监,司洺觉得自己值了,心中满是欣慰,不枉这些年对他的悉心教导。

    三日后。

    一抹日光从窗外洒进屋,床幔的薄纱滤过强光,床头放置着一盆粉色的小花正沐浴着日光,整个屋子仿佛置于浓浓春意之中。

    嘴里一股苦味蔓延,激得桑筠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勺浓苦的药递到她眼前,吓得她撑起身子连连后退,“你干什么?”

    江浮舟放下勺子,温和道:“师父你受伤了。”

    桑筠晃过那浓稠的汤汁,浑身寒毛竖立,支支吾吾道:“多谢,你放在此处,我换好衣裳便喝。”

    江浮舟拧眉,垂眸看向手中的药碗,药汁又黑又浓稠,“莫非师父是怕药苦?”

    那双桃花般的眸子躲闪,他嘴角浮现淡淡笑意,递过去一串糖葫芦,“师父可以先吃糖葫芦,再喝药!”

    糖葫芦?

    糖葫芦挂着一层薄薄地糖渍,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就如少年眼前挂着的笑意一样甜蜜。

    错愕片刻,桑筠拆下一颗塞进嘴里,登时甜蜜蔓延唇齿之间,但很快心头的苦涩便接踵而至。

    小时每次生病父亲和哥哥都会用蜜饯来哄她吃药,母亲虽凶巴巴威胁但满眼是关切,可惜啊,一切不复当初,回不去了。

    “师父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事,想起一些旧时罢了”,看着浓苦的药汁,桑筠选择转移话题,“伊澜怎么样?”

    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时刻竟是伊澜救了她。

    想来伊澜什么都听到了,自己满心喜欢的人,竟然一开始对自己就是欺骗利用,任凭谁都不能接受,想必她终伤透了心,才选择离开与墨池同归于尽,当真是世间难得的一只纯真至善的妖!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