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房刚好都是我在值班，他让我给你带话。”客服小姐姐笑着继续说。

    “说很不好意思临时出了急事要马上走，纸条上是他的联系方式，希望你加他，他好把你想看的东西发给你。”

    顾时衍沉默看着纸条没有接，直到林寻实在等不住，悄悄用手肘推他，顾时衍才抿唇拿过，“谢谢。”

    “小事。”小姐姐重新坐回去，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才一脸兴奋地对同事八卦，“你觉不觉得这两个人好般配，想看的东西…好暧昧。”

    “想多了，刚才那位明显都没有分化，你怎么下得去脑！”同事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顾时衍自然听不见她们的对话，他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个纸条。

    林寻显然比他更好奇，在旁边憋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小顾，一句话，加不加？”

    刚好这时顾时衍也做出了判断，他没立刻回答，将未被打开过的纸条直接撕成两半，浅眸在阳光下微眯，咧嘴露出虎牙，说了两个字，“不加。”

    要加也不能是他主动的，有没有披马甲都不可能。

    说完也不等林寻反对，他直接将纸条扔进一旁的其他垃圾中，拉上自己的行李，“回家，发什么呆。”

    到底这两天谁发呆次数比较多！林寻忍住吐槽的欲望，和顾时衍一起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他上了车突然有些感慨，“我还是第一次和你出来玩，就这么回去了啊，好快。”

    顾时衍有点别扭他的矫情，把头别向窗外，一脸生硬地安慰起生理年龄比他大俩月的哥哥，“以后接着出来不就好了。”

    “也是。”林寻瞬间就好了，又开始八卦，“话说——”

    “你干嘛给扔了，加就加了呗，你用个小号，他不可能知道是你的。”

    “不重要了。”顾时衍长睫微翘，浅褐的眸子中乘着冬日暖阳，像暖色灯打在盛黑啤的透明玻璃杯表面，漾着光，“不管他的水平真实还是虚假，我都会超过他的。”

    “所以，不关心。”

    虽然林寻觉得顾时衍说这话的时候挺帅的，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是个要写寒假作业的高二学生。

    由于要空出时间去练习，顾时衍本就不算充足的假期余额瞬间雪上加霜，而且还有一个无法回避的因素，体育好，行动力强可能是成绩换的。

    大年初四，林寻去顾时衍家串门时，长辈在客厅里热热闹闹，林寻就躲到了顾时衍的房间里，一进来就看到顾时衍在书桌前闲得慌，指尖的笔几乎要转出残影。

    林寻走近问他，“哪里不会？”

    不到半小时，林寻放下他的错题，有些无言以对，和顾时衍小眼瞪大眼一阵后，最后什么长出一口气，“小顾，我觉得我教不了你。”

    写作偏题，思维跳跃，顾时衍还不算一个乖乖听话的学生，老是要和他阐述他自己的逻辑，更可怕的是林寻竟然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每次都是在悬崖边被正确的解析拉回来。

    “我再教你，我都不会学了。”林寻哭诉，做为一个排名年级前列的学霸，他选择认输。

    顾时衍指尖笔不停地转花，略略点头，“那我自己看。”

    不过顾时衍注意力没集中多久，突然主动用拖鞋戳了戳林寻。

    “最近有个挺怪的人加我。”顾时衍停顿片刻，没有大喘气，“说是我的粉丝。”

    林寻疑惑，“怪在哪了，之前在雪场不也有人问你要微信？”

    “所以说这个是怎么知道我微信的？”顾时衍微微蹙眉。

    “你要不喜欢他删了不就好了，纠结啥？”林寻一脸理所当然，却看见顾时衍神情是难得的扭捏。

    林寻顿时来了兴趣，“和你说什么了？”

    顾时衍又开始转笔了，试图营造出一种不在乎的氛围，“说很喜欢我。希望有一天能重新在雪场上看到我。”

    听着楞半天，林寻蓦地笑出声，“你还挺好撩。”

    “撩？”顾时衍瞬间警觉起来，似乎片刻间被无形的静电笼罩，简而言之，炸毛，“这是撩？”

    “可不是嘛，就是在你落魄的时候关心你，鼓励你，等你以后功成名就的时候这位依然会是你念念不忘的存在，简称，白月光。“林寻分析得头头是道。

    顾时衍拧眉，“心机。”

    他批判一句之后又有些犹疑，没说出来，林寻和他认识那么多年，瞬间看出了他在纠结什么。

    故意问：“要不要删了？”

    彼时，顾时衍已经从转笔衍生到在寒假作业上画无规则圆圈，在圆圈占领整个空白之前，终于勉强停住。

    顾时衍说：“要删，不过我得先问清楚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

    林寻感慨，"你好渣。“

    并不认为自己很渣的顾时衍开始拿起手机点开和那位小粉丝的聊天框。

    顾时衍扫一眼上头微信名称就瞬间移开眼，仿佛被烫到，这已经是他加上这位粉丝的第三天。

    他迟疑半天之后还是打了个看上去很随便的开场白。

    【人间第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