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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相大白

    苏甜等小庄跑远才返回自家院子,章大婶子正拉着陈韭花手里高粱穗子扎成的扫把,把郑春桃护在身后:“我说韭花大妹子,你瞅瞅春桃这细皮嫩肉的,你这一笤帚下去,孩子不得破皮。

    “让她打,婶子你让她打,”郑春桃一边躲在章大婶子身后,一边探出头虚张声势,“她今天要打到我身上,我就当没她这个妈!”

    “你这孩子,”章大婶子侧身把郑春桃的头推到身头,“说什么胡话,你不认,她就不是你妈了?你爹死的早,你和你姐又是双胞胎,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也每个人帮衬多不容易,你得知恩图报,要孝顺你妈。”

    “她心里只有我姐,”原本不提郑春杏还好,一提郑春桃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啥都先想着她,啥都先紧着她,还总拿我小说事儿,说什么孔融让梨,我比她小多少?不过就小三分钟,何况村里谁家不是大让小,她偏偏要小让大,原来我小让就让了,可就连中专这种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大事儿也毫不犹豫地给了郑春杏,给就给了,反正从来都是这样,我也习惯了,可苏甜都说了重读一年明年再考,她却死活不让!”

    “啥?”章大婶子开始听得明明白白,可最后关于苏甜的这句就把她搞糊涂了,且不说这话没头没说出来的尾莫名其妙,光是这郑春桃知道为苏甜着想就让人觉着惊悚。

    “死丫头你闭嘴,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陈韭花一开始听着不过是火大,可听到后头就是害怕,怕郑春桃口无遮拦把不该说的也吐了出来,她火冒三丈,一把抢过笤帚朝着章大婶子身后就抡了过去。

    郑春桃虽然躲在章大婶子身后,可她一直注意着陈韭花手里的笤帚,见情况不妙赶紧跳开,但章大婶子没反应过来呀,硬生生挨了一笤帚。

    “哎呀!”这一下时用笤帚把打的,陈韭花用了吃奶的力气,天气热章大婶子穿的又薄,被打的嗷嗷直叫。

    陈韭花见打错了人赶紧道歉,扶着章大婶子要给她揉挨打的地方,可一碰上章大婶子叫的更大声,她小心撩起衣服一瞧,背上宽宽一道红痕,有几处还冒出了血珠子。

    “你让苏甜去当保姆不就是为了让她挣钱供郑春杏上学,你有想过我吗?你要是想过会不让苏甜重读?”郑春桃见陈韭花真下手,心头拔凉,呜呜哭道:“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我是不是和苏甜一样也是你再婚带来的拖油瓶?我就说吧,你总说我和郑春杏是双胞胎,可为啥我跟她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村里人都说郑春杏长得像你,从来也没人说我像你!”

    “你个昧良心的小兔崽子,行,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陈韭花这边还没把章大婶子安抚好,那边又听到郑春桃的混账话,气的头嗡嗡作响,连身子都晃了晃,绝情的话如同喷涌而出的井水,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走就走!”郑春桃彻底伤了心,捂着脸哭喊着往院子外冲。

    要是让郑春桃就这么走了,陈韭花一个人可如何把戏唱下去,村里人还没来看热闹,村长也没过来,苏甜连忙从一旁晒干菜的架子后走出来拉住郑春桃:“这都该吃晚饭了你要去哪儿?”

    “不要你管,滚开!”郑春桃一把甩开苏甜,她现在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逮着谁扎谁。

    苏甜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不能让郑春桃走,她紧追两步把郑春桃拦在了院子门口。

    “好你个苏甜,长本事了,”郑春桃气的失去了理智,“你还敢拦我,你还帮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录取通知书——”

    “春桃!”陈韭花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硬生生打断了郑春桃的话。

    “咋的了,这是吼啥?”村长过来正好听见陈韭花变了调的喊声,吓得打了个哆嗦,埋怨道,“陈韭花,你又吵吵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村出现杀人案了呢!”

    昨晚上苏甜突然回来,又说不当小保姆,陈韭花心里头一直打鼓,今早原以为苏甜去了县城,谁知中午才知道她是跟着苏江河去镇上报名重读。

    她怕坏了春杏的事儿,赶紧带着春杏去隔壁村找大哥,谁知她嫂子说她大哥和侄儿一晚上没回来,还冲着她要人。

    陈韭花哪知道怎么回事,还是郑春杏冷静,让她回来问苏甜,郑春杏不愿意来回跑,留在隔壁村等消息,谁知道回来没见着苏甜,反倒看见郑春桃在翻她放东西的樟木箱子。

    她赶紧制止,又查看了里头的东西,还好都在,可她还是忍不住骂了郑春桃几句,谁知那孩子竟然顶嘴,母女俩就吵起来了。

    “村长大伯,”郑春桃冲到村长身边,“我妈偏心,她还要打我。”

    “是吗,你别着急,大伯说说你妈,”偏心不是太正常了吗,村里谁家大人不偏心,可这话他不能说啊,说了就是拱火,“陈韭花,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啊。”

    “我哪里偏心了,”陈韭花恶狠狠瞪着郑春桃,哭嚎道,“我是少她吃少她穿了?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到头来被她埋怨,我图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就偏心,你只让郑春杏上中专不让我上。”郑春桃昂着头,挑衅地看着陈韭花,想借此逼陈韭花就范。

    今天中午吃过饭,她妈妈和姐姐神神秘秘出了门,还不带她,昨晚上她妈说时间晚重读的事儿今天再说,可今天上午她足足磨了陈韭花两个小时,陈韭花还是不同意让她和苏甜重读初三,都是一样的女儿,凭什么厚此薄彼。

    她都已经让出苏甜今年的通知书了,为啥明年的机会也不给她留,她心里头长年累月积累的那股子不平衡终于爆发出来,都是亲生女儿,都是顶替苏甜上中专,凭什么她不可以,既然不让她上,郑春杏也别想上。

    她被嫉妒气愤冲昏了头,到处翻找通知书,可还没找到陈韭花就回来了,还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再敢打通知书的主意就不认她,她也恼了,母女俩就大吵了起来。

    “春桃,你胡说八道啥,”陈韭花吓得够呛,“那是你姐有通知书。”

    “那是她的通知书吗?你也好意思。”郑春桃不依不饶,挑衅地瞪着陈韭花。

    “啥?你啥意思?把话说清楚。”村长眉头都皱起来了,他顿时想到去年隔壁村王小兰的中专通知书被她妈卖掉的事儿,那事儿闹得挺大,王小兰要死要活把警察都招去了,后来要不是她自己改口,警察真就要把她妈妈带走呢。

    村里人得到消息都来看热闹,院子外头围了一圈的人,陈韭花不想把事情闹大,连忙解释:“小孩子闹情绪胡诌的,你可别当真。”

    “你撒谎!”郑春桃见陈韭花到现在还不肯松口让她和苏甜重读,彻底死心了,也打定主意非得把郑春杏上中专的事儿搅合黄了不可,“郑春杏压根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周围的村民都愣住了,虽然郑春杏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事儿昨天才传开,可今天一天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会儿听到郑春桃这样说,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