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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拍翅膀无情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七!”陆可昀用笔在日历上又画了几个圈,然后开始盯着整页的红色圆圈发呆。

    二十七天了,从他决定放飞伤愈的白鹤那日开始,时间已过去整整大半个月,而那只白鹤却,依!旧!没!有!走!这是为什么呢——陆可昀都快感动哭了,显然是因为人与动物之间跨越物种的深切情谊啊。

    可见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在这个冷漠而物欲横流的世界,只有白鹤的翅膀下是温暖的。咳,别误会,陆可昀绝对没做出过把手伸进白鹤羽毛间捂捂暖这种行为,毕竟大春天的,也不冷嘛。

    但随着这种情况的持续,陆可昀的心态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

    最初三四天,他只认为鹤大哥可能是迷路了,毕竟宅居太久很容易迷失方向。为此他还特意去查附近有没有白鹤群居、以及这个时间点鹤类会飞往哪个方向,想帮这只笨蛋鹤指条明路。

    可惜最后因为语言不通,哪怕陆可昀跟母鸡似地双手背在身后扇来扇去嘴里叫着“咕咕鸽”指路,白鹤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受惊。

    而且在累得满头大汗的陆可昀与对方大眼瞪小眼意念交流三分钟后,笨蛋鹤还转头送了他一道优雅扭着屁股的背影,自顾自继续在小池塘边思考鹤生。

    于是中间那十几天陆可昀回过味来,想白鹤应该不是不认识路。

    或者,是仍旧有某处隐伤没有好全,准备再疗养几天?那这样看来它对这豪华疗养大别墅还挺满意的哈,对他这个临时兽医也充满了信任嘛。

    油然而生的责任心让陆可昀赶紧找机会逮了白鹤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又细细检查一遍,甚至丧心病狂地连每片羽毛下面都没放过,最后还试图掰开它的喙瞧瞧嘴巴里有没有受伤,结果被无情地啄了好几口。

    好暴躁一鹤。

    嗯,精力旺盛、元气满满、咬人挺疼,看来隐伤什么的也完全不存在。

    可既然也没迷路、也没隐伤,那它到底为啥不走呢?日日夜夜徘徊在他家门口,时不时就发出奇怪的叫声,有时还鬼鬼祟祟地偷看他,叫人心里怪想不通的。

    坚定的无神论者陆可昀小同志有天就忍不住问镇上的人:“哎我说大爷,你们这那么多民俗,有没有什么关于某人救了只动物那动物怎么都不肯走的说头?”

    走过的路比陆可昀吃过的盐都多的老大爷喝一口保温杯里泡的枸杞茶,悠然指点迷津:“咳,这还用提什么镇上民俗啊,救了人家人家肯定要报恩的呀,全华夏人民都知道,田螺姑娘什么的,白蛇传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还能这样?”陆可昀震惊,但、但他不信这个的呀。

    心情复杂。

    接受过人生前辈的魔音洗脑,等他回农庄后再看到那只鹤,脸色就有些微妙。

    田螺姑娘的故事其实他小时候也听过,白蛇传就更不用提了,家喻户晓,可正常人类绝对不可能相信一只田螺或者一条蛇会化成美人偷偷潜入自己家里帮忙干家务的好吧,没有半点科学依据!

    嗯……所以鹤大哥应该是只母鹤吧,毕竟田螺姑娘是姑娘,白素贞也是美丽小姐姐,传说故事里就没有哪个妖精变成男人的,也许不该叫鹤大哥了,鹤姐姐?鹤妹妹?

    说来这件事还有点奇怪,为什么成精的都是女妖?难道雄性就不配成精吗!太可怜了,完全不公平,心疼雄性动物们呜呜呜不是,啥玩意儿啊这,不论公的母的雄的雌的都不会成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