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抱起雨中的边牧，轻轻地放在汽车后座上。初步检查，应该是断了两根肋骨，好在呼吸和心跳还算稳定。

    张扬驾车驶入一条破旧的巷子，是不是有人跟着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想交代完后事。

    半个小时以后，张扬把所有想说的话录入了手机中，然后把手机放到车里，打开了前车的车窗，好歹边牧醒来以后可以从车里出去。

    而自己，静静的躺进了后备箱里，准备孤独的度过最后的清醒时光。

    恍惚之中，脑海里都是振兰的影子，从初次见面，到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看电影……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再脑海里回顾，为什么命运会这样，以前的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是振兰，教会他责任，让他成长，让他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人只为了自己活着。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大概是病毒在身体中起了效果，脑袋发涨，额头上的血管剧烈的跳动，全身剧痛，如万蚁蚀骨一般，从骨髓中散发得痛苦，弥漫全身，张扬终于承受不住，一拳砸在了后备箱里。

    周边雪白一片，遥遥望去，看不见天地想接，张扬奔跑在旷野上，脚下踩不到底。

    张扬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没有回声，他掏出身上的左轮，朝前方射击，天地之间没有回声，待射完最后一发子弹以后，景色依旧没有变化。

    "嗖！"一声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目之所及一颗子弹像他飞来，张扬一闪身，居然躲过了子弹，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共六颗子弹持续不断射向张扬，而张扬，则动如脱兔一般躲避着子弹，身法飘逸，且丝毫不觉得累。

    终于，子弹渐渐消失。

    由远及近，声声犬吠声传来，张扬的眼中缓缓浮现一只黑狗的影子。

    眼前的狗有三个脑袋，凶相毕露，獠牙疯长，留着恶臭的口水，浑身被火焰覆盖，尾巴居然是一条蛇的模样，狗爪粗壮，利爪往前探出，这一抓，可以轻易将张扬撕成两半。

    这分明就是地狱恶犬的模样！

    "吼！"三只狗头一起吼叫起来，腥臭的热风吹得张扬站立不稳，随即扑了过来。

    这一扑，张扬才反应过来，面对着这身高在自己两倍以上的巨兽，就算手里有枪，张扬也没把握能够全身而退，随即转身就跑。

    才踏出两步，一股热风从头上传来，张扬一抬头，一只巨大的利爪从天而降，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掌拍死。

    缠绕着火焰的利爪贴着张扬的面孔，巨力缓缓作用在脸上，"砰"的一声，被拍倒在地，昏死过去。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缓缓传来。

    怎么又是狗，张扬心中一阵埋怨，紧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抓挠声。

    "砰！"张扬的脑袋撞在了后备箱里"我烤，疼死了。"

    张扬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死，边牧在外面拼命的叫着，希望张扬赶紧出来。

    推开后备箱门，凉凉的雨丝落在张扬脸上，感觉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