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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接着事发

    见状,不等乔纤云出声,徐洺然便急忙合上话本儿,起身道告退。乔纤云点头应允,瞧着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模样,更觉得有趣,对春雨道:“瞧,他竟这般容易羞恼。”

    “徐御医脸皮薄。”春雨满脸姨母笑,嘴角弯到半路又忽的落下来,有些踯躅。

    “何事,说吧。”

    春雨咬牙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和太后闹起来了。”

    凉风从耳畔吹过,将桌上的话本哗啦啦翻开,亦将杯中茶水荡起丝丝涟漪,无端的多出丝压抑。

    乔纤云眼中笑意一缓,看向春雨,听得她低声道:“来报的宫人说,皇上回宫后大发雷霆,哭着把触目所及的东西全砸了,还将伺候的人全赶了出去。”

    “独个儿在宫里待了大半晌,到外间传晚膳时,听到有人嚼舌根,说在太后寝宫见到了身着官服之人。大怒下便带着三十护军去了慈宁宫,正正撞见太后和不当值的赵信……被翻红浪。这会子已经闹起来了。”

    说到这,她又想起主子爱重颜面的事儿,忙补道:“殿下安心,香叶已提前将身边人支开,消息不会走漏。”

    这一切皆在掌心,有什么好忧心的?乔纤云哼笑一声,纵使布置仓促,走漏了消息又如何,左右不过一张脸皮,她倒要看看能引出哪些胆大包天的恶狼来。

    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双她宰一双。

    近五月的天儿总是多变的,随着天色渐晚,云层也缓缓厚起来。乔纤云换了衣裳出来时,乌云已遮挡住明月,风中都是泥腥味儿,隐隐有了暴雨预兆。

    待到了乱糟糟的慈宁宫时,大雨倾盆而下,雷声轰鸣,衬的殿内的争吵声模糊不清。

    “乔琅,哀家生你养你,为了拉扯你长大成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如今你翅膀硬了,便不听话了是吗?!”

    “我是太后,是你母亲!我命令你放下剑!”

    “滚开!你是朕母后,朕不杀你。可是他又算什么东西?他赵信算什么?朕脚底的一只蝼蚁而已!你竟然说要给他生孩子?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先帝置于何地,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啊!”床榻上的太后被一把挥开,薄被散落,惊得她大喊一声,惶急不堪。可见乔琅手下用力,已将昏迷中的赵信脖子划出血痕时,便顾不得仪态,猛地上前抱住乔琅胳膊,哭求道,“乔琅!儿子!不要啊,你松手,松手!我不给他生孩子了,不生了,你放开他吧,放开他吧……

    啊!!!”

    恰在此时,一声惊雷忽的爆开,电光紧随而至,霎时照亮了殿门。太后猛地爆发出更为尖利的哭喊,见鬼似的瞪向门口,心中一片空白。

    若仅是被乔琅撞破此事,她心中还有丝侥幸,认为依着母子情谊,此事还有的商量。

    可是,乔纤云竟也知道了!

    这事没有转机了。

    太后再顾不得再阻拦乔琅,卷起被子就往榻深处缩。

    惊愕间,乔琅也转过身。

    ‘轰隆’。

    又是一道惊电,站在门口,满面寒霜的乔纤云倏地映入眼中。她站在断线似的水帘前,踩着精致厚重的地毯,犹如局外人,静静的将这出闹剧尽收眼底。

    乔琅手中的利剑‘咣当’落地,眼中迅速弥漫上泪水。方才的怒火瞬时熄灭,化为汹涌的委屈,他见到靠山似的,呆呆地叫了声姑姑。

    乔纤云未出声,只侧头将手伸进雨幕中,感受着雨水拍打的轻微痛感。

    前世她赐死太后,与赶来大哭咒骂的乔琅对峙,离心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当时她没有进屋也没有撑伞,仅穿着常服,披了单薄的披风,与皇帝淋了整夜的雨。第二日便高烧不止,她身子虚弱,足足昏迷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