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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艳骨

    翌日,容瑟打着哈欠起来更衣准备上朝,顺便听云初禀报昨夜教训秋子寒一事。

    “他虽然没瞧见我们,可昨日浮生楼那一遭,夜里就出事,免不得会想到主子身上。”云初将洗漱用具放下,退到一边去,主子从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

    容瑟无所谓道:“想到就想到吧,他敢说,还挨不得打了?”

    他敢让人去动手,就不怕秋家翻脸。

    云初一哽,犹豫道:“可他秋家……”

    “该是秋思楠忌惮我。”容瑟瞥去一眼,“秋家没那么要紧,他儿子的功名怎么来的,秋思楠自己心里也清楚,再说——他不是正忙着提防梁慎予?”

    定北侯这些年守在边陲,看似并未对晋京朝堂伸手,容瑟却知道,他不过是在静候时机而已,等一个光明正大回京报仇的机会。

    秋思楠必定斗不过梁慎予。

    早朝无非又是老生常谈,容瑟对政事没有原主那两把刷子,装模作样地听到了散朝,走得比谁都快。

    下班必须积极。

    他在前面走,后边忽然传来一声:“王爷留步——”

    来者一身官袍,须发花白,上前来说:“王爷,且慢,且慢。”

    “秋大人。”容瑟面上带着点笑,说:“慢着些跑,有话就说吧。”

    秋思楠直言:“昨夜犬子言行无状,唐突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容瑟似笑非笑。

    话说得好听,怕还是不确定是谁下手打了人,特意来试探他的,容瑟本就明艳的容貌笑时自然而然带了些锐利,他说:“是么,那秋大人可知你儿子说了什么?”

    秋思楠哪能不知,更是从这话里听出来,容瑟就是承认了昨夜之事是他摄政王府的手笔!他掌心沁出冷汗,垂眼道:“王爷恕罪,臣日后定严加管教!”

    容瑟兴致缺缺,赶着去浮生楼,便冷诮笑道:“行了,秋大人,本王对秋家家事不感兴趣。”

    言罢快步便走。

    秋思楠在原地脸色变幻莫测,他深知摄政王心狠手辣,若是昨夜那事传入他耳中,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故而得知儿子只是被打了一顿,没伤及根本时,才会狐疑不绝。

    只是容瑟虽然认下了,却没表明意图。

    到底是就这么翻篇了,还是要继续追究?

    他正想着,忽然觉察一道利刃似的眼神,抬眸望去,瞧见绣狮兽赤袍的男人缓步走来,瞳孔骤然紧缩。

    都说做贼心虚,秋思楠浸yín朝堂多年,更明白定北侯如今的权势有多大,故而慌乱了须臾,那人便已从他身边走过。

    七月流火似的热,秋思楠却因那讥诮冰冷的一眼浑身冰凉。

    那厢容瑟刚出宫门,便听见有人快步走到他身边说:“秋家是得罪了王爷?”

    容瑟顿住,梁慎予就站在他身边,距离太近,他沉默着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个合适的距离,才说:“算不上得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