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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亲一辈子
李江河的小姨在平州市郊的水库旁盖了栋小楼，开辟几亩田地，种点无公害蔬菜，养养鸡鸭，专做农家乐。
高考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有了新的奔赴。李江河约上发小们一起去水库玩上两天一夜，给即将启程远方的朋友们提前践行。
小时候他们去过一次，家长们担心小孩调皮玩水，讲了好多水鬼索命的故事，吓得当时的明蔚和李江河不敢走进河边，整晚都没睡好。
明蔚印象中的水库，阴深幽暗，湖面仿佛张大嘴的怪兽，水面弥漫着水雾，哪个小孩不留神，会被它悄默声一口吞噬掉，让大人们无迹可寻。
抵达水库的时候，炎热的正午刚过去，树影之间，闪烁着一块碧色的钻石镜面。四周幽静安然，偶尔吹过一阵风，带起一树翡翠。
实景的美远远超过众人期待，兴奋的年轻人们来到大自然像放飞的小羊，四处撒野。
凌静和翟月自小学后没再野炊过，立刻找了块宽敞的遮荫地，开始搭炉子。
李江河问李小蓉想先去逛逛水库，还是就地整理食材。
李小蓉的加入让他意外又惊喜，毕竟刘映芬对他们这群小孩的态度一直很抵触。许是大家高考成绩都不错，破天荒让李小蓉出来玩一晚。
李小蓉正欲说自己留下来帮助小伙伴，明蔚拍拍她，“大江河每年都来这儿避暑，他最熟，你难得出来玩一次，让山大王带你四周瞧一瞧。”
“我”
“那边还有我小姨的菜地，咱们看看再摘点什么回来。”李江河不分由说，截住李小蓉的犹豫。
明蔚看两人背影远去，满脸欣慰。多亏金素珍和吴迪玉从旁助攻，“清大才女之母”刘映芬一恍神，才松口放行。
“你笑什么？”齐泓光问她。
“大江河和小蓉的背影，好配哦。咱们大江河长大啦。”
齐泓光无奈揉一把她脑袋，真想问问这位小刺猬又什么时候能长大？
入夜，蝉鸣蛙叫声连成一片。
吃饱喝足，各人就地或躺或坐，听起了大自然音乐会。水库的风渐大，吹得大家舒服得直眯眼。
明蔚语气神秘兮兮，“请问，在座都满18岁了吗？”
下半年生日的几位表示自己虚岁早就够了。
明蔚从书包里取出三罐绿色的青岛啤酒，还有两罐菠萝啤。
“虚岁的小朋友喝菠萝啤，广氏菠萝啤，一家大细都啱饮(全家都适合喝)。”
众人立刻“呜呜”表示抗议，要喝真正的啤酒。
明蔚吐了吐舌尖，变戏法似的，又翻出几罐啤酒。老明同志私藏的存货，都给他的小棉袄薅光了。
“谢谢大江河提供这么好的聚会场所，感恩我们有缘相聚！”明蔚举起酒杯。
哇！啤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白色的泡沫，一点味道也没有。再抿一口，微微的苦涩，感觉菠萝啤更甜更好喝。
“绿茶红茶菊花茶，想你想到蒙查查！荔枝苹果白雪梨，永远快乐不分离！西瓜香瓜哈密瓜，我们最棒顶瓜瓜！”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李江河教大家念“行酒令”，气氛被烘托到了顶峰。
大家开心撞杯！
举起一杯又一杯，敬星星月亮、敬山川河海、敬梦想、敬友谊、敬少年，敬胸腔里这颗滚烫真诚、不畏荒凉的心。
酒精炉蓝色的火焰簇簇地舔着锅底，凌静建议月黑风高，不如来点鬼故事助助兴。
“那正好，我爸搞地质，攒了一堆鬼故事。”李江河瞬间两眼放光，搓搓手，迫不及待要跟大家分享。
此举遭到胆小联盟的拒绝，又是猜拳又投票，决定开始玩游戏。大家围坐一圈报数字，有3、6、9数字的不能报，谁出错了惩罚谁。
战绩很快泾渭分明：
李小蓉，清大高材生。凌静和翟月，课代表。李江河，老油条。
剩下明蔚和齐泓光，你方输完我方登场。
明蔚属于纯高兴，不思考逢玩必输。而齐泓光，纯粹想让明蔚开心。
李江河给他使眼色：万万没想到啊，蜗牛一夜变齐狗。
李小蓉耐不住这几年的好奇，问齐泓光，“初二那次，你是故意放水吧？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
“小刺猬说，看你压力太大了。”他回过头，留给李小蓉一个侧脸。
“所以你才故意少了几分？”李小蓉想过这个可能，但又觉得不可能。
齐泓光笑而不语，喝一口凉茶。他半个月前做完手术，明蔚只允许他喝一小口“庆功酒”。
小小刺猬，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出门背了这么多啤酒，还给他带了一大瓶煮好的凉茶。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一直考第一？”
齐泓光看一眼明蔚，眉梢一抬，他必须得保持第一，才能显示自己有能力，可以给明蔚复习。但凡他成绩退步，明蔚都不会让他为她浪费时间。
可是，带上她一起奔向目标，又怎么是浪费时间呢？
李小蓉想起小时候曾在楼梯口见过齐泓光看明蔚的眼神，眼底泛起微光，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奇怪，她以前视他为劲敌仇家，仔细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释然了呢？是明蔚给她那次拥抱开始吗？
明蔚牌技不如人，脸上贴了一圈胡须，高声呼唤李小蓉过来帮忙，自己借机脱身而出。何时斗地主都行，这次得给大江河和李小蓉创造互相了解的机会。
想到这些年李江河的含蓄，真希望李小蓉能发现他的好。明蔚越想越开心，见齐泓光在一旁为大家烤地瓜，哒哒哒跑过去，“小光，你也要开开心心啊。”
齐泓光给她尝一口吹散热气的地瓜，“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真甜！”明蔚连心情也跟着甜起来。
夜深，漫山遍野的虫鸣小夜曲渐低，橘黄色的篝火静兀跳跃。这一刻的宁静美好，令人贪恋，也浮出无限感怀。
未知的未来，恰似漫长的黑夜，路上会有光吗？
以后的路，要自己去走了。
不知谁抽了抽鼻子，低低的抽泣声起。
明蔚抹去眼眶的泪，拔掉随身听的耳机，功放里缓缓流淌出吕方的哼唱：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高考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有了新的奔赴。李江河约上发小们一起去水库玩上两天一夜，给即将启程远方的朋友们提前践行。
小时候他们去过一次，家长们担心小孩调皮玩水，讲了好多水鬼索命的故事，吓得当时的明蔚和李江河不敢走进河边，整晚都没睡好。
明蔚印象中的水库，阴深幽暗，湖面仿佛张大嘴的怪兽，水面弥漫着水雾，哪个小孩不留神，会被它悄默声一口吞噬掉，让大人们无迹可寻。
抵达水库的时候，炎热的正午刚过去，树影之间，闪烁着一块碧色的钻石镜面。四周幽静安然，偶尔吹过一阵风，带起一树翡翠。
实景的美远远超过众人期待，兴奋的年轻人们来到大自然像放飞的小羊，四处撒野。
凌静和翟月自小学后没再野炊过，立刻找了块宽敞的遮荫地，开始搭炉子。
李江河问李小蓉想先去逛逛水库，还是就地整理食材。
李小蓉的加入让他意外又惊喜，毕竟刘映芬对他们这群小孩的态度一直很抵触。许是大家高考成绩都不错，破天荒让李小蓉出来玩一晚。
李小蓉正欲说自己留下来帮助小伙伴，明蔚拍拍她，“大江河每年都来这儿避暑，他最熟，你难得出来玩一次，让山大王带你四周瞧一瞧。”
“我”
“那边还有我小姨的菜地，咱们看看再摘点什么回来。”李江河不分由说，截住李小蓉的犹豫。
明蔚看两人背影远去，满脸欣慰。多亏金素珍和吴迪玉从旁助攻，“清大才女之母”刘映芬一恍神，才松口放行。
“你笑什么？”齐泓光问她。
“大江河和小蓉的背影，好配哦。咱们大江河长大啦。”
齐泓光无奈揉一把她脑袋，真想问问这位小刺猬又什么时候能长大？
入夜，蝉鸣蛙叫声连成一片。
吃饱喝足，各人就地或躺或坐，听起了大自然音乐会。水库的风渐大，吹得大家舒服得直眯眼。
明蔚语气神秘兮兮，“请问，在座都满18岁了吗？”
下半年生日的几位表示自己虚岁早就够了。
明蔚从书包里取出三罐绿色的青岛啤酒，还有两罐菠萝啤。
“虚岁的小朋友喝菠萝啤，广氏菠萝啤，一家大细都啱饮(全家都适合喝)。”
众人立刻“呜呜”表示抗议，要喝真正的啤酒。
明蔚吐了吐舌尖，变戏法似的，又翻出几罐啤酒。老明同志私藏的存货，都给他的小棉袄薅光了。
“谢谢大江河提供这么好的聚会场所，感恩我们有缘相聚！”明蔚举起酒杯。
哇！啤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白色的泡沫，一点味道也没有。再抿一口，微微的苦涩，感觉菠萝啤更甜更好喝。
“绿茶红茶菊花茶，想你想到蒙查查！荔枝苹果白雪梨，永远快乐不分离！西瓜香瓜哈密瓜，我们最棒顶瓜瓜！”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
李江河教大家念“行酒令”，气氛被烘托到了顶峰。
大家开心撞杯！
举起一杯又一杯，敬星星月亮、敬山川河海、敬梦想、敬友谊、敬少年，敬胸腔里这颗滚烫真诚、不畏荒凉的心。
酒精炉蓝色的火焰簇簇地舔着锅底，凌静建议月黑风高，不如来点鬼故事助助兴。
“那正好，我爸搞地质，攒了一堆鬼故事。”李江河瞬间两眼放光，搓搓手，迫不及待要跟大家分享。
此举遭到胆小联盟的拒绝，又是猜拳又投票，决定开始玩游戏。大家围坐一圈报数字，有3、6、9数字的不能报，谁出错了惩罚谁。
战绩很快泾渭分明：
李小蓉，清大高材生。凌静和翟月，课代表。李江河，老油条。
剩下明蔚和齐泓光，你方输完我方登场。
明蔚属于纯高兴，不思考逢玩必输。而齐泓光，纯粹想让明蔚开心。
李江河给他使眼色：万万没想到啊，蜗牛一夜变齐狗。
李小蓉耐不住这几年的好奇，问齐泓光，“初二那次，你是故意放水吧？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
“小刺猬说，看你压力太大了。”他回过头，留给李小蓉一个侧脸。
“所以你才故意少了几分？”李小蓉想过这个可能，但又觉得不可能。
齐泓光笑而不语，喝一口凉茶。他半个月前做完手术，明蔚只允许他喝一小口“庆功酒”。
小小刺猬，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出门背了这么多啤酒，还给他带了一大瓶煮好的凉茶。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一直考第一？”
齐泓光看一眼明蔚，眉梢一抬，他必须得保持第一，才能显示自己有能力，可以给明蔚复习。但凡他成绩退步，明蔚都不会让他为她浪费时间。
可是，带上她一起奔向目标，又怎么是浪费时间呢？
李小蓉想起小时候曾在楼梯口见过齐泓光看明蔚的眼神，眼底泛起微光，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奇怪，她以前视他为劲敌仇家，仔细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释然了呢？是明蔚给她那次拥抱开始吗？
明蔚牌技不如人，脸上贴了一圈胡须，高声呼唤李小蓉过来帮忙，自己借机脱身而出。何时斗地主都行，这次得给大江河和李小蓉创造互相了解的机会。
想到这些年李江河的含蓄，真希望李小蓉能发现他的好。明蔚越想越开心，见齐泓光在一旁为大家烤地瓜，哒哒哒跑过去，“小光，你也要开开心心啊。”
齐泓光给她尝一口吹散热气的地瓜，“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真甜！”明蔚连心情也跟着甜起来。
夜深，漫山遍野的虫鸣小夜曲渐低，橘黄色的篝火静兀跳跃。这一刻的宁静美好，令人贪恋，也浮出无限感怀。
未知的未来，恰似漫长的黑夜，路上会有光吗？
以后的路，要自己去走了。
不知谁抽了抽鼻子，低低的抽泣声起。
明蔚抹去眼眶的泪，拔掉随身听的耳机，功放里缓缓流淌出吕方的哼唱：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