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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迎来了中考,也迎来了末季。

    中考那天陈漫来月假,早上在保温杯里泡枸杞红糖,预防特殊情况,她有时候肚子会疼,有时候不会,她早上回到位置,看见抽屉里有暖宫贴,陈漫没用也没动它。

    早读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很积极,又保留实力,声音很适中,听着就不刺耳也不容易睡着,以往大家在早读的时候,声音很洪亮,读得贼带劲,今天的大家没有读书,而是在默读,用心去记。

    从来没有想到三年一晃眼就过去,而有些同学似乎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时间不等人,陈漫不知道以后和他会是怎么样的结果,也许就只是这样,就没了后话,也许还能相遇。

    其实那些思念,后来都是建立在能关注到他的一举一动的基础上,陈漫才会如此镇定。

    独角戏,他是旁观者,她的世界没了他。

    这天早上陈漫看见他坐在那个位置,背挺拔清瘦,头发看起来短劲有力,从后面看过去,他的睫毛颤动着,很安静,给人一种天生的距离感。

    陈漫数不清有多少次这种场景,内心的怦动未曾停息。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陈漫很清楚自己看到他精神都会愉悦,他高兴陈漫也会开心,陈漫也把自己的生活习惯慢慢与他融合,依旧成不了他世界里的人,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看着挺近,其实相差不止一两步。

    感觉两人根本就没有走近过,谈何爱?

    考完那天,出着大太阳,顶着火辣辣的阳光,我一个人回家,从进考场到出考场,陈漫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总感觉错过什么,却找不到踪迹,心里面灰蒙蒙的,压抑得胸闷。

    因疫情,毕业典礼在7月30日,且分班举行。

    回家发现对面的门开着,陈漫不由地往里面多看几眼,出来两位男的,陈漫愣了两秒,和他们对视,他们手里搬出里面的家具。

    陈漫语气有点慌乱,鼻子有些涩:“叔叔,麻烦问一下,这是怎么了?”

    两人看向面前这位小姑娘,模样生得水灵,其中一位叔叔笑着说:“这家房子的主人搬家了,这不今天我们来活的儿了。”

    搬家?

    陈漫藏在身后的手捏紧,开口有些许哑:“谢谢。”

    说完,陈漫便开门回到房间里,顾忌不到其他,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犹豫了好久给他发消息,最后说服自己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m:你搬家了?

    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搬走,什么也不说。

    陈漫垂眸看着他的头像,是一个夕阳,很抽象,却仍旧热烈。

    屏幕蓦地弹出消息。

    s:嗯

    很平淡的一个字,陈漫心里一酸,眼前说不清什么景象,感触得很安静,感受胸口的心跳,很慢很慢,说不出什么心情,很沉闷,像打了个结。

    依旧不肯承认这个现实,她没想过他会走的,她只是想自己不在去打扰他,不在耽误彼此。

    m:为什么?

    发出消息后,指尖停顿在他的头像那里。

    正如七月份的太阳,毒辣刺疼了她的眼。

    s:高中在那边

    原来是这样,陈漫也该猜到的,以他的成绩,棘瑾市的高中争着抢这位人才,这个小县城是禁锢不住翔鹰的。

    而她其实也可以和她选同一所的,只是太多太多原因,不得不错过。

    陈漫轻轻勾唇讥笑自己,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从此不再来往,明明如你所愿,你却不依不饶。

    m:好,加油

    s:嗯,照顾好自己。

    字如其人,清冷孤僻,认识他这几年,他说过要照顾她的,现在看来听着倒像是句玩笑。

    见他笑得时候寥寥无几,有那么段时间,想着法儿去逗他,心想这么好看的人,笑起来肯定会很撩人。

    只是好像都不太可能了,因为陈漫和他各奔东西,好像是个过客,却怎么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最后灰蒙蒙的退出他的视线。

    陈漫摁掉屏,躺在床上,看着亮晃晃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绪很混乱,心里酸涩,不是一般滋味,回想起那些和他的回忆,不经意间,泪就顺着眼角滑落。

    就这么一直到晚上,陈漫才乏力的起身,拿出手机,空荡荡的一片,心里好似平淡如水,经不起波澜,期待的心思也随之落空。

    陈漫坐在桌前,看了眼抽屉里堆积的信封,满满当当的都未曾送出去,再次提起笔写信,这封信比之前的词语都平淡,阐述着和他经历的每一件事,阐述着脑海里的他,字里行间都很温和。

    所有的字眼都是在普通不过的了,她写不出什么华丽的词藻,把一些真实感受写出来,能明了。

    希望他也能明白,陈漫对他的喜欢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陈漫又畏惧他会觉得我在道德绑架,怕他会生气,而她自己深知,他其实也不会在意这些。

    兴许,只是陌路人。

    与其说多年未果,不如说他未陷俗尘。

    夏天的夜,燥热烦闷,又是一个未眠之夜。

    暑假,她报了补习班上课,不让自己闲下来。

    若停顿在某个时候,脑海里扑入而来的还是他。

    陈漫也只有想,心乱无方自理。

    尽管麻痹了自己的思想,仍然会被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