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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京

    自那日之后,而后的一个月里,柳常钦和南宫凝再无交集。

    柳常钦偶尔能看到南宫凝和刘相秦白日里一同散步,还有他从路边采下的野花送与她手中。

    她的笑容很美,像是青天白日里悄悄绽放的玫瑰,相隔八里都能嗅到芳香,只是平日里那么爱赏花的人,却不想看了。

    现下裴县已经逐步恢复正常,房屋已建的七七八八,流民该安置的以得安置,该领粮的已经领粮,这日子倒也有了盼头,她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梁白歌早在半月之前便离开了,走的那日柳常钦陪她去她原来的老宅地那里跪别了父母。

    她说这一别,她从此便再也没有家了。

    那一天她脸上没有悲伤,甚至还微笑着安慰柳常钦不要担心她,那么温柔软腻的女子,一时之间却变得坚韧了。

    柳常钦告诉她自己在京城粤扬楼内住着,日后受了欺负,随时可以过去找她,这是她对她的承诺。

    梁白歌笑了,这是她得知父母已不在人世之后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她说如果柳常钦不是驸马该多好,她说如果你那驸马当不得了,记得来找我。

    她说的不羞不臊,眼含真情,而柳常钦却只当是她真的想交自己这个朋友。

    柳常钦离开那日特地在堂中等了很久。

    “楠凝姑娘,我这便要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她,或许和上次一样,她只觉得人生就是不断的相聚离别,离别的时候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那便就好好道个别罢。

    “嗯,一路小心。”

    说完这句话便头也没回的步了二楼去。

    最后一丝红色裙摆消失的时候,柳常钦收回了眸子,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去。

    南宫凝站在二楼的窗棂跟前,目送着他。

    “如意,你说这驸马是要还是不要?”

    “公主,这柳公子跟那姓梁的姑娘不清不楚的,日后若是因为皇上的旨意娶了你,定也不会真心待你的。”

    南宫凝望着窗外那一抹灿烂的白光,眼底敛了敛气息。

    “本宫想要这个驸马。”

    是的,她想要他,尽管知道他不会真心待她,尽管知道自己棒打鸳鸯,但她想要的,她就一定要攥在手里。

    “最近鹰眼可有消息?”

    见那白影消失,她这才将窗子闭上。

    “回公主,还不曾。”

    南宫凝有些不可思议,一伙强盗而已,竟那么难查吗……

    其实她心中也有些疑惑,裴县受灾当日柳太傅便让儿子拉粮赈灾,这消息按道理还没有传出去,那日被劫,很明显强盗是冲着粮去的,只不过碍不住人多势众才将心思放到了在后面的自己一行人身上,其中绝对有问题……究竟是何人。

    “噔噔”

    南宫凝被敲门声拉回思绪。

    “如意去瞧瞧是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相秦,此时刚过午时,打算约着南宫凝一同用膳。

    “小姐,是刘大人。”

    刚好自己有事找他,便让如意将门打开了。

    “奴婢见过大人。”

    如意上前行礼。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刘相秦赶忙上前扶起躬身之人。

    在如意眼中,这个刘大人是个谦虚儒雅的翩翩公子,自己早在心中给他和公主配上对了。

    “刘大人,我正有事想和你说,希望刘大人莫要惊慌才是。”

    南宫凝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因着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不托出身份的话行事多有不便。

    “凝儿姑娘此话怎讲?有什么事情值得慌的?”

    南宫凝示意如意将门关上。

    南宫凝也不墨迹,从袖中掏出一块镶金软玉,上面刻着南平公主四个金字。

    不等刘相秦疑惑,南宫凝便示意如意将软玉取了去,拿到刘相秦眼前。

    待他看清软玉上的字迹,已行跪拜之礼:“臣刘相秦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免礼了刘大人。”

    南宫凝自是不想在外面端的如此大的架子,又因着刘相秦这一月对自己照顾有佳,又以朋友之间相待这突然君臣相别,倒是有些别扭,许是她离宫太久了。

    如意上前搀扶刘相秦起身,刘相秦脸上升起惊讶之色。

    他又怎会不知道她是公主,只不过该有的反应还是要有的。

    “臣有眼不识泰山,近日礼数不周,望公主惩罚。”

    他先行负荆请罪。

    “刘大人莫要和本宫生分了,像之前一样甚好,本宫表明身份的原因,刘大人应该猜得到吧?”

    “臣……恕臣愚昧,不知公主所谓何意?”

    他确实不明白,为何公主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免心里有些疑虑。

    “你虽只是一县之官,管不得水都之事,但是裴县水监往年利用深水湖征收百姓赋税一事你可管的了?”

    刘相秦心下一惊,公主这是要干涉朝政……

    “如若属实,百姓鸣冤,臣定当彻查。”

    南宫凝满意的点了点头,:“刘相秦,你乃当朝刘丞相之子,竟也甘心做的个小小的县令,可见你确实吃得了苦楚。”

    她确实很钦佩刘相秦,毕竟身为大臣之子,一来没有攀靠父亲的官职谋个好处的官职,凭着科举一中,就顺了朝廷的安排来这北城中做个小小县令,这清廉的心境确实值得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