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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面圣

    文二少忍着痛,一路狂奔回营地。

    只见营内有不少的伤患,受到袭击的远不止文二少一个人,文二少翻身下马,回了自己居所,换了染血的衣裤。

    “二少,宋老爷子他们过来了。”

    “嗯。”

    文二少到了正厅,只见这一群人里除了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人身上都带上了伤。

    文二少坐到宋老身侧,目光幽深,营地里有士兵把守着,照理不应有这么多人受伤,可他刚才一路走回来,虽是疾行,但也看到还有不少士兵也受了伤。

    “二少,您的伤……”宋老爷子打量着文二少,对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担忧的看着已是一身清爽的二少,一群人里虽然二少年纪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让他们信赖的。

    “无妨,小伤,为何营地也会受袭?”一群饱受饥饿与疾病折磨的人,居然让伤了经过训练的士兵,这实在诡异。

    “县主下令不得抵抗。”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神色哀痛哽咽着说道

    “诸位所携的护卫呢?”

    “县主不仅不让卫兵还手,我们的人若敢动刀,就杀无赦。”宋老长叹了一口气,瞬间老了几岁,那些护卫都是常年跟在他们身边的,有些是被灾民打死的,还有一些是被那些士兵给就地处决的。

    “这灾民是人,我们就不是吗?”那胖乎乎的中年人咬牙说道,与他一道前来的管事,是自幼看着他长大的,为了护着他竟然被那灾民活活打死。

    “他们要做好人,怎么自己身边的卫兵就可还手,真是可笑。”

    “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慎言,诸位。”宋承安环视了这些人一眼,提醒着他们,他们现在还是云国的子民,妄议皇家恐怕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文二少听着这些,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

    “二少,您看如今,我们该如何?”宋承安又将目光移回到文二少身上,现在这状况他们根本就是待宰羔羊。

    文二少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等,等到折返那一日,寻处大些的院子或相邻的院子,都聚一块,再雇佣几个灾民守卫。”

    宋承安一下就明白了文二少的意思,赞同的点了点同补充道:“都去准备,另外,商会捐赠未到之前,谁都不得再外出。”

    云都,李默刚收到了文二少的信笺,惜字如金的二少只给他了等我二字。

    李默瞧着那信笺上的字,目光幽深,明日就是他们面圣之日,只愿一切顺遂。

    翌日一早,李默就与宋丰盛汇合准备面圣,他们的身份低微,面圣需要合理的理由,前些日子又出了刺客一事,进宫面圣就更是难。

    李默出生尚书府,又有圣上赐婚,他这身份比宋丰盛更容易见到圣上,因此,二人面圣借的是李默的名头。

    二人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太和殿,店内除了陛下还有几位大臣。

    李默与宋丰盛规矩的行礼了。

    “平身。”书案之后,圣上微微抬头,眯起的眼睛中透射着至高无上的天威。

    “谢陛下!”

    两人刚起身,大将军冯欢便道:“久闻尚书府之子面若施粉,静如处子,今日一见,果然比那西施还要貌美三分,也难怪,文家少爷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看,偏要夜夜吹箫了。”

    “哈哈哈~”

    冯欢话音刚落,一众大臣不顾礼节,就在太和殿上哄堂大笑起来。

    李默抬头看了眼皇上,此时,皇帝亦以一种观玉的眼神看着自己。

    “众位大人,”李默环顾一下四周,冲几个大臣拱拱手道:“草民与文二少,乃是圣上赐婚,诸位这般议论,莫非是……”

    周围的大臣立刻噤若寒蝉,李默别有深意的瞧了冯欢一眼,冯欢脸色一变,立刻跪下。

    “陛下明鉴,臣一介武夫粗鄙惯了,并无他意。”

    “平身吧,冯将军心直口快而已,尔等进宫是有何事?”正位置上,皇帝缓缓开口,眼中对李默多了几分赞许。

    “草民面圣,只为解惑,素问诸位大人皆是当世之慧人,草民有疑,望各位解答一二。”李默恭敬的说道。

    “尚书公子客气,”大臣历经了刚才的事,态度霎时端正了不少,客气的回应道:“我等与陛下相比不过尔尔,当不得慧人之说,但为公子答疑尚可,公子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李默微微一笑:“京城西南三十里处张老头的儿子,一大早就在街上哭闹,嚷嚷着要吃肉,张老头家贫,家中却有一驴一猪,他来到牲口棚,看看猪,又看看驴,杀个也舍不得,犹豫之中,竟然闹着要寻短见……”

    “真是个没主意的人!”一位大臣说道:“要我说,就该杀猪,养猪吃肉,天经地义。”

    “大人高见!”李默拱手道:“驴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杀驴!”冯欢摸了摸胡子,一脸认真说道。

    “冯将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就是在戏弄我们,他会回答你,猪也是那么想的。”

    “你……”

    “圣上,”冯欢涨红面皮,转身向皇上行礼道:“李默在朝廷之上戏弄大臣,这……这分明是视礼法于不顾,若不严惩,朝廷威严何在?”

    “好啦好啦!”皇帝眯起眼睛,微微摆手:“若不是你轻言在先,李默又怎么会如此?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将军,也该有如此肚量。”

    “宰相肚里能撑船,那陛下呢?”宋承安在李默旁边嘀咕道。

    李默转过头,微微一笑:“圣上乃真龙天子,掌乾坤之造化,天下万物,无不在圣上方寸之间。”

    “不愧是尚书府的儿子,”皇帝微微点头:“尔等的来意朕已知晓,那群商人,既在太平之中得利,那么朝廷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出点钱财不是应该的吗?”

    “圣上明鉴,这是自然”李默一边说着,从袖中取出那份乡绅共签的手书:“为朝廷出力,乃是商户之幸,只是,苏南县令扣押了前去运送草药的商队,有些百姓,受谣言迷惑,几次三番打伤他们,不知这些陛下是否知道?”

    “有这样的事?”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朕让他们前去是解决瘟疫的,可不是让他们挨打的。”

    李默轻叹口气:“若杀死几个商人能够平解疫民怨气,消除瘟疫,草民绝无二话,怕只怕,所去商队被疫民杀了之后,天下商人闻之而惧,再无谁敢去运送草药了!”

    “李默!”皇帝压低声音,微微向前探身:“你是在要挟朕吗?”

    “草民不敢,只是,进宫之前,草民曾与京城所有药商会过一次面,药商们听说苏南的事后,人人自危,有几个已经变卖家产,逃到外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