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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昆明北郊后山的昆明警犬基地掩映在苍山绿林中,

    白歌抱着小野狗走进基地大楼,将军们的题词立即现入眼帘:“当人民卫士,充顽敌克星。”、“驯好军犬,为国防服务”、“坚持科学正规训练管理,努力建设一流警犬基地”……他走上二楼,推开父亲办公室的门。

    “爸,妈。”

    白正林点点头,曲慈早扑上去,抱着儿子宽大的肩膀。45岁的曲慈中等身材,梳着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看上去并没有年龄那么大。她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肩膀上扛着深绿色的陆军文职军官牌。

    “想死我了,好儿子。”曲慈憋着一肚子的怨言,早被见到儿子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只要儿子平安无事,她觉得就是天下太平。

    “妈,别把狗压坏了。”白歌挣脱母亲的怀抱,把小野狗放在地上。小野狗仰着脑袋,冲曲慈愤怒地叫了两声。

    “呦,小家伙还挺厉害。”曲慈低头看着它,用脚尖轻轻碰碰小野狗的屁股,“去,去。”

    小野狗受到外力,忽然转身一口咬住曲慈的脚踝。然后嗖的一下窜到房间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哎!”曲慈疼得大叫。白歌忙扶着母亲坐到椅子上,曲慈的袜子已被咬破,几个犬齿痕迹深深印在皮肤上。

    “你带的什么破狗?怎么咬人啊!”曲慈疼得直抽冷气。

    白歌心里又急又气,帮母亲脱了袜子查看伤口,“妈,这狗不好惹,恩,还好,没出血。”

    “老白,快把狗赶出去!”曲慈生气地说,“你看什么呢你?”

    小野狗靠在墙角,四腿紧绷,一缕银毛耷拉在左眼角,两只玻璃珠似的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嘴巴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白正林慢慢蹲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小野狗,他仿佛没听到妻子的话,头也不回地问白歌。

    “这狗是从哪弄到的?”白正林的声音在颤抖。

    “麻粟坡旁边的丛林,从一个狼窝里发现的。”白歌如实回答。

    “麻粟坡,麻粟坡……”白正林反复念叨了两遍,突然两手齐上,左手托小野狗的胸部,右手托它的臀部,小野狗企图挣扎,却被他用两只胳膊紧紧夹在怀里。

    “走,儿子,去检测中心!”白正林猛地站起来,激动地喊。

    白歌应声跟上,拉开房门,让父亲抱着小野狗先行。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曲慈气恼地说,“马上要吃饭了!你们爷俩是不是见了狗比见了我都亲?”

    “妈,您在这稍等会儿,我们一会就回来。”白歌嬉皮笑脸地对母亲说,“就一会儿!”说完关上门走了。

    曲慈叹了一口气,她光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走到丈夫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翻出针线,低头慢慢缝袜子上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