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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吼一声,她乖乖照做。

突然间,旧日时光回笼,她觉得幸福。怪吧?被吼还能感觉幸福,天底不大概只有楚灵涓。

“小哥,为什能回来?”他在当兵,是军中医官,未退伍己考上医师执照。他和伯沧、仲渊计划在三年内,将萧家医院的旗帜高高升起,六年内,让它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医院。

他没回答,迳自走进厨房中,灵涓追在他身后,跟着进入厨房。

“小哥,妈说你四月退伍,可不可以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整整两年,他们没单独说过话,整整两年,她远远见着他,他身边总跟着才女钟嘉茵,今夜是……老天掉下来的幸运,虽然她正痛得半死,颤栗正热烈。

他还是不说话,打开瓦斯炉,把一整包生化汤丢进热水中沸滚。

“毕业后,我不念研究所,我想吃喝玩乐过半年游民生活。你会不会骂我缺乏人生目标,生存失去意义?”看见他,她变得多话。

不会!养她很容易,她吃不多、穿不挑剔,连住也随便得可以。爱做什么都行,只要她高兴。高兴……和二哥结婚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吧!

浓眉皱起,他的不爽全写在脸皮。

叔秧始终不说话,她绕到他面前看几眼,抓抓头,有几分怀疑、几分纳闷,再绕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背。

有几分僵硬,直觉地,叔秧想转过身推开她,但灵涓的话阻止他的举动。

“我一定是痛得出现幻觉,不然小哥不会回家,他不会听我唠叨半天都不回头骂我,更不会任我抱住他,半句话都不说。”她笑两声,然后又喃喃自语:“柱子先生,请你充当一下小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见他,想他想得我好心痛。”

她说想他想得好心痛?是吗?她有没有想错人、说错话,她该想的人是二哥才对。

但不管她是不是说错话,她的话的确让他的心情,在某个程度上获得舒畅,关掉瓦斯,把药倒进碗里,他回身,往她后脑勺巴下去。

“好痛!”灵涓揉住后脑,皱起鼻子望叔秧一眼。“脑震汤了啦!”

“会痛?”

“当然,痛死了。”噘起嘴,她说。

“会痛就代表不是幻觉。把药喝掉!”九十度,他把药碗端到她脸前。

“哦。”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滚烫的药。“小哥……”

“把药喝光!”他吼她,不许她说话。

“哦。”低头喝两口,她又抬头说话。“小哥……”

瞪她,三秒,然后开口:“把喝掉,我才听你说。”

“好。”仰头,不怕烫,她快速把药吞进肚于里,深怕时间拖久,他忘记承诺。

灵涓洗掉碗,回身,叔秧正离开厨房。她忙追上前,抓住他的衣角,跟他上楼。

“小哥,告诉你一件事,二哥有个病人,年纪轻轻就得忧郁症,她自杀过好多次,许多医师都帮不了她,直到她的母亲带她来找二哥。她光看到二哥,病就好一大半,了不起吧!原来医生长得赏心悦目,有助于病人的病情减轻。”

他在听,但没回话,进自己房间,灵涓二话不说跟上来。

叔秧吼她,叔秧为她煮生化汤,和四年前一样。简简单单地,她揭去多时隔阂,又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热烈起来。

他拿衣服,进浴室,她动作比他更快,回房间,洗澡换衣,在他出浴室之前,她已经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半躺在他床边。

看见她的头发,他火大。“我跟你说过几白次,生理期不要洗头发。”

分明是医生,居然相信起老阿嬷时期的旧传说,灵涓笑出声,叔秧是个现代与传统的综合体。

“我已经两天没洗,很痛苦。”

“肚子痛的时候不苦?”在她头上敲一个爆栗,他拿来吹风机,暂且不管自己头发也是湿淋淋,先替她吹干头发。偷偷地,窃笑在心底,感受着他的大手掌拨弄自己长发,带点舒适的温度,在她头皮上轻轻按揉,好爱哦……要是能天天天天,享受他的温柔,她不介意让月经变成日经。“小哥,你当医生的话,一定很多病人喜欢你。要是女病患爱上你,嘉茵姐怎么办?”

白痴,谁说他跟嘉茵之间有什么?明明一脸聪明伶俐,偏长着一颗笨脑袋,胡乱猜想。

“小哥,你走小儿科好不好?这样子就不会有女病患纠缠你。”

“医生是用来看病,不是谈恋爱的。不做正经事,成天乱想。”终于,忍不住,他回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