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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是我第一次找她，坐火车，正好赶上十月一，没有票，我就站了过去……”
“我知道，说实话，我挺羡慕她的。”王小涵看着李然缓缓说道。
“你知道？高洋说的吧。不过这个羡慕，呵”李然轻笑了一声。
王小涵却有点憧憬的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也很想有个人能翻山越岭来找我。”
“可能找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值钱了。”
“不是啊，为什么这么说？”王小涵有些奇怪，这是很浪的事啊。风雨兼程，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你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分手的么？”
王小涵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在她看来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大事。
“我记得分手前我最后一次去找她。我来回坐了大概一百个小时的火车。结果我们见面可能都不到十个小时。见面的第一天还好，她在我这待了一段时间，我们还说说话，第二天她本来说上午就能过来，后来那天因为她刚刚入手的工作，到了晚上我们才见面去吃了一顿火锅。吃饭的时候她和我说，明天她要出差了，我当时挺难受的，不过我知道她，工作起来可以不要命。而且我应该支持她。可是那天晚上的事，真的让我感到冷，刺骨的寒冷。”
李然似乎有些心死的感觉，眼睛里还隐隐有些恐惧，对，就是恐惧。
王小涵看出李然的不正常，握着李然的手稍稍紧了紧。
李然没有在意她的手，他每次想起林夕，就仿佛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我记得那家火锅在一个胡同里，我坐车来的时候在胡同口就下车了，我以为车子不给进。所以我就在胡同口等着她，结果她坐着车直接到了火锅店门口，我在后面小跑着准备追上去给她开门，可还是没赶上，她自己开门下来，左右看了看，看到我跑了过来，皱着眉头对我说‘你去那里干什么了？’我有些尴尬，也有些害怕，其实她皱眉头我就害怕。我刚想说什么，她就走了进去，我马上就跟在了后面。”
李然动了动喉咙，有些不愿意往下说。但是借着酒劲还是说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想活跃气氛，一直和她说话，结果她和我说‘你不用管我，你吃好你自己的就行了。’接着她就开始聊微信，推荐着她的东西，她很开心，那个时候我都好久没见到她那么开心过，可是我知道那个笑容并不属于我。那一顿饭，她一直在和顾客说话，我一直在看着上面的电视忍着心里的难受。吃完以后，我们出了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真的很美，水灵灵的。那天却充满了厌烦，厌恶至极，我只能用这四个形容，甚至我感觉她都不愿意正眼看我。”
王小涵听到这个，心里难受。她能感觉出李然的那种默哀大于心死。
“你以后不要总问我去哪儿，我天天跑，我还能天天和你说？以后你不用管我，你要是管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不喜欢被束缚。”
说到这，李然突然笑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哈哈哈哈，我束缚她？她做什么我都支持，我那个时候一直知道她出差，我都不敢轻易问她在哪，我有时候就是想和她说说话。我只敢发十句话，不敢超过十句，我怕她烦。她一天就回个早安，晚安两句话。那个时候我都感觉她中午说一句你也要记得吃饭都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说着喝了一口酒。
李然好像有些醉了，情绪渐渐平复，低落，低着头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甚至站在路口打车这么不确定的事，那个时候她都能发火在我身上，她和我说她要送货，要速度。后来我们就直接打车回去了。回去以后，没待多久她就走了，我送她下楼，和她保持距离，最后上车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我心就软了。我们拥抱了一下，看着她的车走远，我……我好像哭了，眼睛很模糊。我还用微信和她说，你到家了告诉我，我担心你。”
“我是不是很贱？”李然自嘲地说道。
王小涵此刻的心情狠复杂，她心疼这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孩儿。可是高洋说的对，喜欢他最好先了解他，今天王小涵慢慢地走进了李然的世界，发现从外面看来阳光明媚的世界，里面却是一点光明都没。没有温度和生机，他的世界就像一个监狱，活活困住了李然。
用手压了压李然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很勇敢。”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解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李然明显心痛，那种心痛是足以让人窒息的。
可是李然却说了出来“隔天，她就去了别的地方，我没走，我在我那个朋友家里住下了。我就是为了她两三天回来，在见见她。可能也是不想放弃吧，因为那个时候，我必须回去。”
“那你后来见到了吗？”王小涵小心的问道。
“没有，她没出来，她回来几天我就走了。其实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因为和她一个城市，我就很开心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就因为这个就分手了？”王小涵有些不懂这该多讨厌一个人才会这样。
“怪我，真的怪我。”李然无奈的笑了笑，有些自责。
“你看到过检查报告，你知道我脑袋怎么回事么？”李然突然问到。
王小涵摇了摇头。
“两年前出了车祸，我活了下来，但是本身就有偏头疼的我脑袋就成了这样，有时候忍不住的时候我就会来医院，我怕给别人添麻烦。”
李然终于忍不住了，哽咽起来“我感觉我给她添了好多麻烦，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天天住院，天天危险，天天危险。她也跟我提心吊胆的担心了两年。我出院了在家躺着，她可能也是累了，不爱和我说话。也是……她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我车祸谁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天天拿着电话和她说早安，晚安，你吃饭了么，注意身体什么的。后来就渐渐的看她的朋友圈，我不敢点赞。看到照片她笑的那么开心，那都是属于别人的。后来有一天，她连早安都没说，我不敢直接问她在干什么，于是我就说我在干什么，公司要我做什么，其实我就想听她说一句早安。那个时候已经中午了，当我正在谈事情，她突然回了好多话，我真的好开心。”
李然头疼地微微颤抖，今天好像想发泄出来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地说道“可是，话却是这样的。”
“你真的好烦啊，谁早上没有事做？”
“天天这么磨叽。”
“要是这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王小涵看到李然握住了拳头，攥着李然的手也紧了紧。仿佛想用这种方法给他安慰。
“那天我看到这话，头疼得就不行了，我就告辞了客户，去了医院。这次出奇的我没有回她，因为我躺下了。”
“大概十多天吧，我一直没回。我姐应该说了很多，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很烦我了。所以我醒了的时候，我没敢说话。后来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和别人在外面游玩。我不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她那天好美，笑的也好开心。”
她和我说了这几句话。
“李然，我不是说你人品有问题，我是说你谈恋爱的态度。”
“你得病了这么久，天天说疼，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
“你好烦啊，每个人早上都有事做，你不要来烦我了。”
“我真是受够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要是介意，你把我删了吧。”
“她说了我才知道，我这个老不死，该退场了。她的所有笑容，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别这么说，我让你别这么说。”王小涵突然有些生气。
王小涵站了起来。她很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李然这么说自己。
李然显得很平静。幽幽地说道“小涵，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是我……这是我最后一个冬天了。”
……
王小涵听到这话，晴天霹雳一样，过了一会儿才问到“你说……你说什么？”
李然站起身，摸了摸王小涵的头顶“走吧，告诉组长。我去。”然后一个人消失在白色的夜色中。
前面的雪，只有一串孤零零的脚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王小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就感觉自己坐在那挺久的，走进病房的时候，李然已经睡了。她悄悄地拿起李然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用李然的手解了锁。
打开了邮箱已发送，发现有好多邮件，以前的都是撤回失败，但是最近都是撤回成功。点开每一封邮件，她都能体会到李然当时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心情。
她有些猜到为什么会有撤回的。这是一个卑微至极的心里。李然希望林夕看到，只要撤回失败，就说明她还在。李然会很开心吧，捧着撤回失败，对方已读四个字高兴半天。撤回成功，李然会伤心，可是他却把这伤心当成了安慰自己林夕过得好的理由。他卑微，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感受，他自己难受开心，都会给自己找借口，如果是别人的错，他也会给别人找借口放在自己身上。他太累了。
王小涵坐在凳子上，看着睡着的李然，表情变得坚决。看了看时间，清晨四点多，王小涵出了病房。
……早上七点左右，李然照常起床，他看周围没人。想着王小涵应该是回家了，也没担心。起身洗漱去吃早餐。
餐厅里李然看着那些东西，想了想点了糖饼和菜花两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坐在餐厅吃了起来。
“我知道，说实话，我挺羡慕她的。”王小涵看着李然缓缓说道。
“你知道？高洋说的吧。不过这个羡慕，呵”李然轻笑了一声。
王小涵却有点憧憬的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也很想有个人能翻山越岭来找我。”
“可能找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值钱了。”
“不是啊，为什么这么说？”王小涵有些奇怪，这是很浪的事啊。风雨兼程，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你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分手的么？”
王小涵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在她看来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大事。
“我记得分手前我最后一次去找她。我来回坐了大概一百个小时的火车。结果我们见面可能都不到十个小时。见面的第一天还好，她在我这待了一段时间，我们还说说话，第二天她本来说上午就能过来，后来那天因为她刚刚入手的工作，到了晚上我们才见面去吃了一顿火锅。吃饭的时候她和我说，明天她要出差了，我当时挺难受的，不过我知道她，工作起来可以不要命。而且我应该支持她。可是那天晚上的事，真的让我感到冷，刺骨的寒冷。”
李然似乎有些心死的感觉，眼睛里还隐隐有些恐惧，对，就是恐惧。
王小涵看出李然的不正常，握着李然的手稍稍紧了紧。
李然没有在意她的手，他每次想起林夕，就仿佛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我记得那家火锅在一个胡同里，我坐车来的时候在胡同口就下车了，我以为车子不给进。所以我就在胡同口等着她，结果她坐着车直接到了火锅店门口，我在后面小跑着准备追上去给她开门，可还是没赶上，她自己开门下来，左右看了看，看到我跑了过来，皱着眉头对我说‘你去那里干什么了？’我有些尴尬，也有些害怕，其实她皱眉头我就害怕。我刚想说什么，她就走了进去，我马上就跟在了后面。”
李然动了动喉咙，有些不愿意往下说。但是借着酒劲还是说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想活跃气氛，一直和她说话，结果她和我说‘你不用管我，你吃好你自己的就行了。’接着她就开始聊微信，推荐着她的东西，她很开心，那个时候我都好久没见到她那么开心过，可是我知道那个笑容并不属于我。那一顿饭，她一直在和顾客说话，我一直在看着上面的电视忍着心里的难受。吃完以后，我们出了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真的很美，水灵灵的。那天却充满了厌烦，厌恶至极，我只能用这四个形容，甚至我感觉她都不愿意正眼看我。”
王小涵听到这个，心里难受。她能感觉出李然的那种默哀大于心死。
“你以后不要总问我去哪儿，我天天跑，我还能天天和你说？以后你不用管我，你要是管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不喜欢被束缚。”
说到这，李然突然笑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哈哈哈哈，我束缚她？她做什么我都支持，我那个时候一直知道她出差，我都不敢轻易问她在哪，我有时候就是想和她说说话。我只敢发十句话，不敢超过十句，我怕她烦。她一天就回个早安，晚安两句话。那个时候我都感觉她中午说一句你也要记得吃饭都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说着喝了一口酒。
李然好像有些醉了，情绪渐渐平复，低落，低着头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甚至站在路口打车这么不确定的事，那个时候她都能发火在我身上，她和我说她要送货，要速度。后来我们就直接打车回去了。回去以后，没待多久她就走了，我送她下楼，和她保持距离，最后上车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我心就软了。我们拥抱了一下，看着她的车走远，我……我好像哭了，眼睛很模糊。我还用微信和她说，你到家了告诉我，我担心你。”
“我是不是很贱？”李然自嘲地说道。
王小涵此刻的心情狠复杂，她心疼这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孩儿。可是高洋说的对，喜欢他最好先了解他，今天王小涵慢慢地走进了李然的世界，发现从外面看来阳光明媚的世界，里面却是一点光明都没。没有温度和生机，他的世界就像一个监狱，活活困住了李然。
用手压了压李然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你很勇敢。”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解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李然明显心痛，那种心痛是足以让人窒息的。
可是李然却说了出来“隔天，她就去了别的地方，我没走，我在我那个朋友家里住下了。我就是为了她两三天回来，在见见她。可能也是不想放弃吧，因为那个时候，我必须回去。”
“那你后来见到了吗？”王小涵小心的问道。
“没有，她没出来，她回来几天我就走了。其实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因为和她一个城市，我就很开心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就因为这个就分手了？”王小涵有些不懂这该多讨厌一个人才会这样。
“怪我，真的怪我。”李然无奈的笑了笑，有些自责。
“你看到过检查报告，你知道我脑袋怎么回事么？”李然突然问到。
王小涵摇了摇头。
“两年前出了车祸，我活了下来，但是本身就有偏头疼的我脑袋就成了这样，有时候忍不住的时候我就会来医院，我怕给别人添麻烦。”
李然终于忍不住了，哽咽起来“我感觉我给她添了好多麻烦，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天天住院，天天危险，天天危险。她也跟我提心吊胆的担心了两年。我出院了在家躺着，她可能也是累了，不爱和我说话。也是……她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我车祸谁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天天拿着电话和她说早安，晚安，你吃饭了么，注意身体什么的。后来就渐渐的看她的朋友圈，我不敢点赞。看到照片她笑的那么开心，那都是属于别人的。后来有一天，她连早安都没说，我不敢直接问她在干什么，于是我就说我在干什么，公司要我做什么，其实我就想听她说一句早安。那个时候已经中午了，当我正在谈事情，她突然回了好多话，我真的好开心。”
李然头疼地微微颤抖，今天好像想发泄出来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地说道“可是，话却是这样的。”
“你真的好烦啊，谁早上没有事做？”
“天天这么磨叽。”
“要是这样，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王小涵看到李然握住了拳头，攥着李然的手也紧了紧。仿佛想用这种方法给他安慰。
“那天我看到这话，头疼得就不行了，我就告辞了客户，去了医院。这次出奇的我没有回她，因为我躺下了。”
“大概十多天吧，我一直没回。我姐应该说了很多，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很烦我了。所以我醒了的时候，我没敢说话。后来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和别人在外面游玩。我不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她那天好美，笑的也好开心。”
她和我说了这几句话。
“李然，我不是说你人品有问题，我是说你谈恋爱的态度。”
“你得病了这么久，天天说疼，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
“你好烦啊，每个人早上都有事做，你不要来烦我了。”
“我真是受够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要是介意，你把我删了吧。”
“她说了我才知道，我这个老不死，该退场了。她的所有笑容，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别这么说，我让你别这么说。”王小涵突然有些生气。
王小涵站了起来。她很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李然这么说自己。
李然显得很平静。幽幽地说道“小涵，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是我……这是我最后一个冬天了。”
……
王小涵听到这话，晴天霹雳一样，过了一会儿才问到“你说……你说什么？”
李然站起身，摸了摸王小涵的头顶“走吧，告诉组长。我去。”然后一个人消失在白色的夜色中。
前面的雪，只有一串孤零零的脚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王小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就感觉自己坐在那挺久的，走进病房的时候，李然已经睡了。她悄悄地拿起李然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用李然的手解了锁。
打开了邮箱已发送，发现有好多邮件，以前的都是撤回失败，但是最近都是撤回成功。点开每一封邮件，她都能体会到李然当时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心情。
她有些猜到为什么会有撤回的。这是一个卑微至极的心里。李然希望林夕看到，只要撤回失败，就说明她还在。李然会很开心吧，捧着撤回失败，对方已读四个字高兴半天。撤回成功，李然会伤心，可是他却把这伤心当成了安慰自己林夕过得好的理由。他卑微，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感受，他自己难受开心，都会给自己找借口，如果是别人的错，他也会给别人找借口放在自己身上。他太累了。
王小涵坐在凳子上，看着睡着的李然，表情变得坚决。看了看时间，清晨四点多，王小涵出了病房。
……早上七点左右，李然照常起床，他看周围没人。想着王小涵应该是回家了，也没担心。起身洗漱去吃早餐。
餐厅里李然看着那些东西，想了想点了糖饼和菜花两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坐在餐厅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