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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十九天

    第九十九天。

    电话铃声将我吵了起来,我知道这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五月六号。我忽的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该死的,那一枪还真是精准……

    手机不停的在床头橱柜上响着,震动的红木橱柜嗡嗡直响。这鼓噪的电话铃声让我烦躁,我一把抓起了手机,想要关掉。我以前只当是胡夹催命,所以从来没有看过手机,说实在的要是你也像我这样死来死去,你也不会太在意一个电话号码的,可是刚才,就在刚才我坐起来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这个号码不是胡夹的,这个号码我印象很深,是她的,kitty的。一个对我来说很遥远的女人。我呆了一下,我在考虑是不是该接电话,当我想要接听的时候,电话没有了动静,她挂掉了。我很纠结,像胡夹同志那么纠结……,我又考虑是不是要打回去。我想起了她和我分手时,那丑恶的嘴脸,我知道我恨她,无比的恨她,可我必须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犯贱了,可是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的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按了回拨。我的脑子一瞬间闪过几个画面……,噢,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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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家伙,我有手机,干嘛再给我个号码?”

    “这个是我专用的,以后只有我可以打这个号码。”

    kitty憋屈着脸,看着手中的卡号说:“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号码,9046,就等死了……。你很想我死吗?”

    我给她来了个暴栗:“奶奶的说什么呢,你要是敢死,我就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再说只是个号码而已,你不会这么迷信吧。”

    她摸着头,一脸的不情愿:“好了,知道了啦。讨厌又打我头。我就是随便说说嘛,什么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的,那么较真。”我很想告诉她,打女人是个技术活,你打了她,还不能让她有抵触心里,还要让她心甘情愿,你打她左边屁股的时候,她会把右边屁股也让你打,这才是打女人的最高境界。

    我心疼的揉着她被我敲过的地方,温柔的说:“以后不要用以前的号码跟我联系了……”。

    她扑到我怀里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我问:“还疼吗?”

    “疼,当然疼!好疼啊!”我刚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她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妈的又上当了。

    “你要补偿我,和我一起去逛商场。”

    我一个头两个大:“不要了吧。”

    “嗯~去嘛去嘛。”

    “你逛女人的东西,我去不合适啦!”

    她开始扯着我的袖子撒娇了,她对我放着电,扭捏着身体在我身上蹭:“去啦,大不了回来以后……。”她只说了这半句,我就答应了,没有什么好考虑的,男人嘛,陪女人逛逛商场也死不了人,女人都是弱者,同情弱者是男人的美德,是一种非常高尚的情操。

    ……

    “什么?!!走去?有三四公里呢。”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还可以变得像公鸡一样。

    “那么大声音干嘛,你怕了?”

    “我是怕,我怕你走不回来,到了半路要我背你,然后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

    “谁要你背,再说东西我会自己拿的。”

    “光说谁不会啊。那到时候求我怎么办?”

    她嘟嘟着嘴:“我自己拿回来怎么办?”

    我耸耸肩:“很好很好,那赌赌看。”

    “好啊,那就打赌咯……,输了的当一个星期的奴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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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终于知道我的思想和我的身体是多么的不协调,因为我的手又一次没有经过我的授权就按了回拨。“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她应该不会给我机会嘲讽她,虽然我不会这么做,想到分手那天她那决绝的样子,我觉得她联系我的可能几乎不存在。我想起了海伦昨天说的话:“kitty死了。”

    谁说受伤的总是女人,谁说总是女人记着男人的好?——嘟嘟嘟……听着这种盲音我有种想把点话砸了的冲动。

    我想起以前她装可怜骗我的时候,我总是当真,一次这样两次这样,好多次都是这样,我自嘲的笑了笑:“该死的,又让她耍了,要是她看到我这么猴急的样子,她应该会笑我的吧。”我看了看床头上摆的她的照片,然后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摇着头说:“好吧,你又赢了。”

    现在天还没有亮,不过远处有些动静了,不知道是谁早上赶早忙着生活,我无意中扫了一眼草坪上的邮箱,那个小旗竖起来了,我看了看表四点整,然后转身下了楼。

    我将那个信封丢到茶几上。然后去洗漱了,也许是我心不在焉老想着那三张纸,也许是被那个电话弄得心绪不宁,我拿着剃须刀走回客厅的时候,不小心把脸刮破了,我想找个创可贴,可我竟然找不到药箱了,我记得以前放在客厅的橱柜里,现在竟然找不到了。我将剃须刀狠狠的丢到垃圾桶里,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那份报纸,我记得上面有个地方很有意思的,我翻了出来,在第二版的右下角我找到了那个小版块。《寻人启事》:刘斯基,男,32岁,身高一米七五,肥胖身材,短发近视眼,出租车司机,于五月一号上班后连人带车一起失踪,车牌号为AD2097,失踪当天穿米黄色衬衣,带金丝眼镜,有发现者请与其家人联系。后面是个电话号码。我说怎么有意思呢,他是个司机,还叫斯基,什么人会起这么个恶俗的名字。

    我低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我又想起那张纸上的话:“小心那个司机。”于是我打开信封,拿出那三张纸,然后我变成了呆瓜。一张图片像是几何图形,一张数字,一张纸写了一句话:“药箱在卧室的床底下”。我忽的站了起来:“妈的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