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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这是当然。」欧阳见她客气,心里有些不习惯。府里的主子一向解他直肠子的性子,说起话来也不懂收敛,他尴尬露出笑。「七爷的意思也正是如此,让怀安带苗姑娘四处挺一逛。」

临走之前,他在怀安耳畔压低声音:「去哪儿都行,只要别让苗姑娘近禅院。」

怀安点头,笑咪咪地问:「小姐想要上哪儿呢?」

「厨。。厨房,好吗?」

怀安闻言,想变脸色又不敢。「小姐。。你去了好几回了啊。。。」彭厨子一定早就恨死她了。

「我想再去试试。」馀恩不死心的说道。

怀安迟疑了一会儿,回想欧阳的命令,只能点点头,硬着头皮领她往聂家厨房而去。

◇◇◇聂府厨房——「恶——」

厨婢早已习惯的手脚并用,将馀恩迅速扶开。

「苗小姐还好吧?」小厨婢细声问道:「要不要我将怀安找来?」好个怀安,一进厨房,就先逃之夭夭。

「我。。我还好。。。」

「拜托,姑奶奶,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进厨房啦?一锅饭让你煮到乾,一盘菜让你烧到全部全毁,我求你,放了咱们一条生路吧。」不由分说,大彭厨子将她踢出了厨房。

刚下细雨,小厨婢连忙塞了柄油纸伞给她,小声说道:「彭厨子没有恶心,只是宝贝他的地盘,小姐不适作菜,还是不要再来,省得遭他的骂。」

馀恩怔怔的转身离开,静静的走在聂府的大宅院里,往来的丫鬟向她福了福身,她没理会,继续的往前走。

「苗小姐在找匕爷吗?」有奴婢大胆叫住她。「七爷在禅院呢。」偷偷瞄着她。有一回迭茶到禅院,见到七爷与苗姑娘在说说聊聊,一走近,赫然发现泰半都是七爷在说,她在听;而七爷不说话的时候,苗姑娘也不会主动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好奇怪,一个好姑娘家怎能久住他人府邸而终日与男人相处?尤其见七爷说话时,苗姑娘总有几分腆,像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温和的七爷与她走在一块,一点也不协调,总觉苗姑娘阴沉过了头。

曾经偷偷问过十二爷,十二爷沉思了会,笑言:「女儿家都是宝,只是有的女孩呢,像和氏璧,只见其外,是不知它的珍贵。」

和氏璧是什麽,她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十二爷的眼里,没有一个女孩是不入眼的。

「七爷不是在禅院译写佛经,而是有人拜访。」奴婢小声提醒。

「我知道了,谢谢。」馀恩点头言谢,脚步未停的继续走着,心神飘浮不定。

她忽地捂着脸,狠狠咬住唇,闷叫一声,吓得那小奴婢拔腿就跑。

「为什麽?」她自言自语的低叫。「一离开他们,我什麽也不行了。」不会煮饭。不会烧菜,就连看到它们也只想吐。

为什麽?「这是我唯一的一技之长啊。」曾经想过一旦离开了聂府,无处可去时,那就摆摊卖粥卖饭吧,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所以一定能活下来。

但现在呢?即使不愿承认,事实也说明了一切。一做饭就难以克制呕吐之感,试了好几回都是一样;一拿起刀来,脑海至是大师兄的无情。是她无法理解的疑惑阿!

她是连一本食记都不如的女人,所以才会被师门舍弃。

什麽都没有了,她还有什麽?没有美貌、没有气质,她读过的书有限,是会写字,却无法作诗;是将菜谱记录下来过,却从来没有碰过众人赞叹的书籍啊。

怎能当得起聂七的朋友呢。无法接下他的话、无法走进他的世界,这样的无技女子留在这里还有什麽意义?

「苗姑娘?」伞微微倾向她。

她抬起脸,细雨之中看见温和的笑脸,与聂七有几分神似。

「忘了我吗?我是聂阳。」

「四。。四爷。。。」

「下雨天怎麽不撑起伞来。小心生了病,受折磨的是自己呢。」瞧见她痛苦的小脸,聂阳微笑。「跟我走一段路吧,我送你到偏善楼附近。」

她不知如何拒绝,只得垂目跟着他走。

「怎麽啦?这时候不该是七弟在陪着你吗?」

「七爷有事,再说天天烦着七爷,我也觉得愧疚。」

「什麽愧疚,你既是七弟的朋友。。。」

「我是吗?」她激烈的说道:「不过是七爷可怜我罢了!我知道他待我极好,教我下棋、聊天,不过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知道我未从梦魇中挣脱出来,所以守着我,怕我做出傻事来。。。」

「哦?」聂阳感兴趣起来。「你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