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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煮酒(求收藏)

    李焘望去,只见此人高髻白面,颌下一缕短短墨髯,身披长衫,脚下长靴,二十多岁隐隐有先贤之姿神仙之态。

    书生先见李焘不以为然,然李焘一抬头,发现李焘身材长大,面色威武,最重要的李焘看他之时,双目精光外泄,如一缕紫电彻人心念让人胆颤。此态虽一闪而毕,然书生心中震慑久远余长。

    李焘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书生起身拜道:“山野之人粗鄙不堪到让大人见笑,在下姓陈名子龙草字卧子,松江府学生员。”

    李焘微一沉吟,脑中竟有这陈子龙的印象,此子貌似明末第一词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柳如是曾钟情于此人,今日观之果然生的风流潇洒,又添博学多才令人眼羡。

    李焘不禁道:“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听闻先生天启六年丧父,于家守孝奈何居于此地?”

    陈子龙惊奇自己之名江南有传,北地如何得知?口中苦笑道:“居家未及半载,有阉人魏忠贤以集贤之名邀动,吾不耻为伍,激言相向反被锁拿,及见竖魏倒也爱惜吾有微才,当庭辩驳良许贼魏见说吾不动,竟将吾发于此处只说让吾深思,实为看押。”

    李焘惊奇:“此处虽荒僻,然不过行二十余里就至运河,大门自敞,先生何不离去?”

    陈子龙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饷,李焘才听出大概。原来魏忠贤虽未用士卒锁拿,却遣一伶俐婢女看押,这婢女不但貌美,且精研武艺聪明异常,陈子龙数次逃跑都被截回,每每挨揍以至斯文扫地,最为奇怪的是二人相居日久,竟渐生情愫此时已有夫妻之实,引得李焘哈哈大笑言此亦为美谈也。

    陈子龙更是羞愧扭捏。

    李焘笑毕,低身道:“若是如此,吾此来事了可带先生脱身而去。”

    子龙叹息不言。

    李焘心中明白,陈子龙居于此地已然钟情于那女子今番离去心中必然不舍,当下言道:“先生不必纠结,吾自当实情以告,魏忠贤已然身亡,先生可自带女子远行,女子必应。”

    陈子龙惊异:“死了?”

    李焘点头道:“正是,还是死于吾手。”

    陈子龙哈哈大笑,眼中却泪如泉涌:“未想不及八月,祸国阉人竟毙,闻之心中本应大喜,奈何却感颇为悲伤,似是如此,徒之奈何?徒之奈何?”

    李焘看他似喜似悲亦无语安慰。

    陈子龙一番奇特表情过后,卷起袍袖来到生祠中巨大的魏忠贤象旁,手中捏住两块石子指着魏忠贤相道:“竖魏,汝是忠是奸今以随死而去,吾不做妄凭,只说汝囚吾八月之恨不能不了,今番只用石子击汝塑身八下吾与汝恩怨了了。”

    跺了下脚,狠狠扔出手中石子击打魏忠贤塑身。击一下数一下,数至七时手中脚下竟无石子,李焘以刀切门前石柱,将碎片递于陈子龙手中,陈子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扔出最后一块。

    这石子是利刃切下,角棱众多,啪的一声击中塑身之时竟传出瓷器破裂之声。

    二人俱是一呆,哗啦一声巨响,巨象坍塌,一地的金黄银白闪动,这巨象中竟储满了金银,一时间满地流光溢彩,金碧辉煌。

    却说那名唤双儿的女子听到祠堂中一声巨响急切赶来,看到满屋金银,而魏忠贤像已然消失先是一呆然后轰然大哭:“祸事,祸事不想今日毁了九千岁金身,千岁怪罪下来大家焉有命在?"坐于阶梯之上滔滔大哭。

    陈子龙回身问道:“此是大人来此的原因?”

    李焘点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