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在一旁握住了乔母的手，乔母镇定片刻，终于还是颤抖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开相册，然后将手机递给对面的杨鸿信。

    杨鸿信僵硬地接过手机，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

    很久之后，他紧抿的唇终于张开，说道：“能将这照片发给我吗？”

    乔母接过手机，将照片发了过去，杨鸿信拿着自己的手机点点头，开口道：“收到了。”

    整张桌子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沉寂得可怕。

    两人都在对方口中得到了对自己来说残忍至极的真相，两人本不算什么朋友，而从这一刻开始，只能成为陌生人了，而且是永远也忘不了的陌生人。

    最终杨鸿信先出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低沉道：“那我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乔薇拉住乔母的手，“妈……”只说了一个字，却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乔母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红了起来，泪水迅速汇聚，一滴一滴往下落。

    “妈，爸他也许……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她艰难地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承认这样的话谁也安慰不了。

    乔母突然抹了抹眼泪，毫不犹豫地从椅子上起身，和杨鸿信一样，甚至比他还动作快地朝咖啡厅门外走去。

    乔薇正要跟着离开，这才想起还没给钱，于是手忙脚乱地翻钱包，也等不及叫服务员结账，扔下几张钱就快速跟了上去。

    乔母已经在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正开门上车，乔薇赶紧跟在后面坐了上去，只听乔母对司机说道：“乔氏集团。”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汇入前行的车流中。

    “妈，你不要冲动，要不我们给爸打电话让他回家再和他谈？”乔薇在一旁着急道。

    乔母冷笑一声，“对啊，我是不是太冷静了？这时候我应该拿把刀在身上对不对？”乔薇一听心里大惊，正要开口，乔母又继续道：“薇薇，妈和你说，当初我们收养沈音音没办什么手续，那时候管得不严，他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我们就那么把她接来家里来了。今天我要真把你爸杀了，他的财产全是你的，反正他那什么合同遗嘱还没立，你才是她唯一的女儿，到时候你就把那私生女踢一边去，一分钱都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