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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恶兽

    一只狗趴在潮湿黑暗的小巷里,褐色的眼珠子盯着街对面那灯火通红的酒楼,在狗的眼里,叫作人类的生物总是在这酒楼里出出入入,初时它不明白,但后来它弄清楚了,就像它每天要到垃圾箱里找食物一样,人类也是到酒楼里找吃的。

    日子久了,狗发现除了人类外,还有一种外表像人类,却散发着动物气息的生物在酒楼里出入,狗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它,这些外表像人的生物很可怕,于是当狗闻到它们的气味时,它会把自己的身体完全缩入巷子内的阴影中,尽量不引起那些生物的注意。

    但让狗疑惑的是,自己都能看出它们的不同,为什么人类却不知道,狗甚至看到有的人和这些生物勾肩搭背的样子,然后在人类没有注意的时候,这些生物总会盯着人类,露出贪婪的眼光,那种眼神,狗从和它争食的其它同类身上看到过。

    人类那么精明,他们把土地划为自己的地盘,然后在上面盖起了高楼大厦,动物们再也无法呼吸到带着清草味道的空气,抬起头也看不到以往满天的星星,人类把它们的栖息地一块又一块的侵占,动物们只能被迫和人类共同生活,放弃自由,成为家禽。

    这样的人类,却对那些拥有人类外表却不怀好意的生物一点防范都没有,这一点让狗疑惑了很久,最后狗得出一个结论,人类很聪明,但同时又很愚蠢。

    这一天晚上,狗依旧趴在这条小巷里,依旧盯着对面街的酒楼,依旧看着人类和有着人类外貌的生物进出于其中,它在等待着,等待那酒楼里把人类或那种生物吃剩的饭菜拿出来倒掉的时候,那时,就是它丰盛晚餐的开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无精打采的狗突然浑身一抖,它闻到了一股气味,那是属于拥有人类外表那种生物的味道,但比起其它生物来,它闻到的这股气味更浓更烈,气味中充满了暴戾,似乎狗的旁边蹲着一头猛兽,它正咧着嘴,那凶残的目光中,带着腥臭的唾液自嘴下伸出的獠牙上一点一点缓缓的滴下。

    狗感觉到了,死亡。

    于是它低呜一声,然后夹着尾巴跑进了深深的巷子内,远离那股死亡的气息。

    狗离开后,在它趴着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它发出“呜呜”的低咆声,然后,一对红色的眼睛睁了开来,那红色眼睛中,和狗一样是盯着对面的酒家,所不同的是,狗等待的是酒家里拿出来倒掉的剩余饭菜,而它所等待的,却是名为人类的食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喧哗的声音从酒楼里传来,然后一群人走了出来,它向后退了退,不让人类发现自己的身影,在它的眼中,一个满肚肥肠的胖子搂着一个打扮妖治的女人上了服务生为他们开来的汽车,它添了添嘴唇,决定今天晚上把这两个人拿来充饥。

    胖子上了车,很高兴。

    刚才在酒桌上,他谈成一笔近千万的生意,所以心情好得像三月的春天,身材性感的女人坐到他的旁边,胖子伸出手,在女人那高叉裙装下伸出来大腿一阵摸索,摸得女人连声妖嗔的时候,胖子才收回了魔手,然后启动了汽车。

    汽车上的液晶电子钟显示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胖子决定今天不回家,不想回去搂着黄花菜一般的老婆睡觉,他想去找个僻静点的宾馆开个房间,然后好好享受身旁这只妖精的味道。

    看了一眼身旁女人那火爆的身材,胖子便觉得下腹一阵火热,连汽车也开得比平时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