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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驱逐着夜的微寒,带来了一方温暖,鸟儿欢快的唱着晨乐,清脆的歌声将一日的激情完全焕发出来。

    望着此时伏在他胸口熟睡的娥皇,李从嘉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在心口处源源不断,温暖无比。见娥皇微微动了动身子,李从嘉赶紧闭起双眸,又一次恢复了之前那副昏睡模样,不得不说,李从嘉的演技倒是高超得很。

    娥皇微微挪了挪僵硬的身躯,缓缓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竟然睡着了。猛地抬头望了一眼李从嘉,发现他依旧星眸紧闭,一阵阵酸楚,从心底泛滥开来,源源不断。

    “你怎么还是没有醒!这都一天一夜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再次牵起他的手腕,为他诊脉,发现脉象并无异常,娥皇实在不解,行医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实在是不知李从嘉究竟为何依旧昏睡不醒。

    唉!说来说去,都怪她,李从嘉这般昏睡不醒都是因为救她受伤导致的,娥皇越想越难受,不知不觉,眼泪又开始在银眶中打转。此时,除了哭,娥皇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李从嘉从昨夜醒来就再也没睡,娥皇并未发觉异常,就连披在身上的被子,她都没有察觉,关心则乱,娥皇一失往常的聪慧,此时竟变得这般迟钝。

    见娥皇又要抹起了眼泪,李从嘉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他缓缓睁开眼,喃喃道:“不要哭了,傻丫头!”

    闻言,娥皇一愣,再次望向那张俊脸,娥皇的眼泪夺眶而出,娥皇一把抱住李从嘉,开始呜呜咽咽的呢喃着:“你是何时醒来的?我都快要急死了!为你诊脉无数次,我竟查不出你昏睡不醒的原因,我真是个庸医!”

    李从嘉微扬嘴角,淡淡道:“早就醒了,只是你这丫头太过愚笨,没有发现罢了。”李从嘉顿了顿,继而说道,“瞧瞧!你身上的棉被,都被你弄到地上了。”

    娥皇回头,发现滑落地上的棉被,又环顾了四周,发现了那只插在窗户上的金钗。她缓缓走过去,将那支金钗轻轻拔了下来,喃喃道:“此物,可是殿下的?”

    李从嘉点头。

    娥皇顿了顿,喃喃道:“你是昨天夜里醒来的?”

    李从嘉点点头,“嗯!是昨天夜里醒来的,见你睡着了,不忍打扰,所以没敢吵醒你!”

    闻言,娥皇行至李从嘉身边,在床边坐下,喃喃道:“你没事就好,你若不再不醒来,我就要请师父过来了。”

    李从嘉见娥皇这般,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娥皇凝视着李从嘉的眸子,喃喃道,“李从嘉,你为何要救我?我惹你生气,冲于撞你,出言不逊诋毁于你,甚至还出手伤你!我……”话未说完,只见娥皇眼中,再次充满了晶莹的液体。

    见她眼泪婆娑,他却心如刀割。

    抬手轻轻拂去她的眼泪,李从嘉淡淡说道:“那日是我太过冲动,本不该与你拌嘴,惹你不快。我本无心推了你,却害你险些跌倒。见你就要跌倒,而你后方有一处石阶,你若倒下,恰巧会撞上后脑顶部,若是伤着脑部恐有性命之忧。而我若在你所处的位置倒下,恰巧不会使脑部撞击石阶,即使受伤,也并无大碍,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会受点皮外伤罢了,救你,也是必然的!”

    娥皇愣愣的听完了李从嘉的分析,一时间,不知该是喜是忧。她实在是想不到,短短刹那功夫,李从嘉竟然能精准的推算出这些事,考虑的这般周全。若它日有针锋相对的一天,李从嘉必是最为可怕的对手。

    娥皇不明白李从嘉的用意,她周娥皇与李从嘉不过是有着数面之缘,他李从嘉又犯得着豁出命去来救她么?即使是知道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凡事都会有个万一,若是万一他所设想出了差错,那便要搭上自身性命了。

    想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无论如何,将来他都会为了皇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这便是皇室之人的宿命,也是她周娥皇最难以接受的事实。

    娥皇顿了顿,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喃喃道:“还请六皇子殿下今后多加注意,不要在为娥皇冒险了,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娥皇都是担待不起的!”

    闻言,李从嘉脸色微变,嘴角的笑意骤然凝住,抬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强迫她望着他,喃喃道:“周娥皇,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清楚了,方才还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会儿就变成了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不知道你这番演绎,装的累不累啊!嗯?”

    娥皇微微皱起眉头,下巴被捏的生疼,如今,仅仅凭此一番话,便能触怒了李从嘉,她实在是很难保证,它日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让李从嘉一怒之下便要了她的性命。

    娥皇定定的望着李从嘉,一字一句说道:“六皇子殿下还请自重,小女子行事莽撞,比较喜欢直言直语,若是娥皇说的话让殿下不高兴了,还请殿下恕罪,娥皇方才所说,句句都是心中实言,殿下若是不爱听,娥皇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