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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太微照海(2)

    “徒儿日夜修习,未曾辍惰。”左逢忱道。

    “很好,乖徒儿的勤勉为师还是放心的,你且继续修习。为师这门功夫,修的真气叫游丝气,这一丝真气在你冲脉盘桓萦绕,越修越快,等你修得太气四注以后,为师再帮你破了任督二脉的禁制,切不可盲目图快呦。”宇文虚中边说边掏出一方小石板递给左逢忱又道:“乖徒儿,这游丝气修行法门的下半部,就在这石板上,我看这船还要再行几日才能到陆地,你且认真记住石板上的口诀。”

    左逢忱接过石板道:“师傅,这翠岛石洞里面并无笔墨,师傅是用什么写的字呢?”

    “这个嘛,简单。”宇文虚中边说边用手指点向甲板,奋笔疾书,内力于指尖凝而不发,如同那街边泥塑师傅一般,竟在木板上以手刻字,片刻间刻下了‘宇文虚中到此一游’。

    左逢忱见师傅如此儿戏,忍不住笑道:“师傅,您也是徒儿的亲人,有师傅在,徒儿便总是开心。”

    宇文虚中嘿笑一声道:“那为师可要严厉一番了,限你明日日出前好好背诵,为师闲来无聊,要去寻点乐子了。”说罢推门出了船舱。

    待宇文虚中出了门,左逢忱拿起石板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刻着:

    夫身之内,不过阴阳为之根蒂

    人之居出动静勇怯,脉亦为之变

    临渊决水,不用功力,而水可竭也

    循掘决冲,而经可通也

    气若游丝,不涩不滑

    心无所往,湛然见性

    天地日月,阴阳之道,数之十,推之百;数之百,推之千;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

    冲脉起于气街,并阳明之经,侠脐上行,至胸中而散

    以气行之,附而不动,不动则厥,厥则寒,寒而复动。。。。。

    这洋洋洒洒八百小楷刻满小石板,足见宇文虚中功力了得,左逢忱反复诵读,心中暗记,不禁对师傅更加钦佩。不消多时,便已烂熟于心,遂将石板于地上砸碎碾磨,彻底无痕迹后扔到了海里。如此劳费心神,左逢忱略感疲惫,转头便睡去。

    睡至午后未时,左逢忱被船上一阵骚动惊醒,扶着船舱墙壁走到甲板上观望。只见宇文虚中立于船舷,北府兵士纷纷驻足身后观望。不远处一艘远洋小船缓缓航行,直奔楼船而来。

    “师傅,那船上是北府追兵吗?”左逢忱眼见来者行驶方向不对劲,忙问道。

    “为师也不清楚,容我问问看。”宇文虚中说罢,那小船已经航行至近前。

    只见船上坐着一名颜如冠玉的倜傥男子,一身品竹色襕衫,更显气宇轩昂。

    再看其身后,立着一女侍,那女侍身着撒花烟罗衫,一头青丝高高束起,一双秀目温柔似水,手中扶着一杆长枪立于船尾。

    “这位老兄,不知所来何事呀!”宇文虚中对着来船轻喊道。

    小船上的俊雅男子回到:“不知阁下因何缘故窃了这北府的楼船大舰呢?”

    宇文虚中闻言眉头微皱道,“你怎知这船是我偷的?”

    那俊雅男子并未回答,起身一点小船,飞身一跃而上,登上了船来。

    宇文虚中见这男子身法飘逸,不似寻常凡人,当下戒备起来。

    那男子刚一上船,便有北府兵卒认了出来,其中一名资历深的立刻跪倒在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认出太微上师,罪该万死!”

    其余兵卒闻言大惊,连忙一并跪倒。

    俊雅男子并不理会,反倒躬身对宇文虚中行了一礼道:“这船本是前往那翠岛剿灭东川余孽的战船,如今到了这位兄台手上,不知其中有何变故?”

    眼见这兵卒跪倒一地,宇文虚中并不慌张,回了一礼道:“这位兄台,不才正是从翠岛上出来的,见这大船气派,便劫了出海玩几天。只是在下不会航海,你们这北府船还造得这么大,我一个人也驱使不得,这才顺手带上了几位守船的兵卒,嘿嘿。”

    如此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在场兵卒想起当日码头之上,踢剑穿人,徒手裂盾的场面,无不冷汗直冒,其中一人此时得了‘自己人’撑腰,连忙道:“启禀上师,这人从岛上带着一个病童劫了战舰,我等力战不敌,被一同劫了。那病童定是东川余孽,此时正在船舱中养伤。还望上师定夺。”

    “哦?力战不敌吗?”俊雅男子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的兵士,转头看了看宇文虚中又道:“阁下竟敢劫持北府的舰船,挟持北府的兵士,胆量和本事真叫楚某佩服,佩服。”

    宇文虚中本已生出战意,但见这楚姓男子一脸和气,并未有为难之意,便回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是北府三垣的太微上师?”

    “不才,正是太微楚空观。”原来这俊雅男子正是北府三垣的太微上师楚空观。

    左逢忱远远看着,听到北府三垣,登时心中一惊:‘当日杀害爹爹和哥哥的恶人便自称北府三垣,眼前这登船之人莫非也是北府三垣之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