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嘴角溢出鲜血，那鲜血落在地上的积雪中，立刻使得雪地似有火焰燃烧，顿时大片的融化，眼看那合鞍要逃，杨昊猛的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金矛向前狠狠地一击而去。

    呼啸回旋，那金矛化作了一只金色的真龙，在合鞍逃遁的前方落地，发出砰的巨响，掀起一股冲击，生生的使得合鞍的身子一顿。

    在其一顿的同时，杨昊脚步在大地一踏，立刻其身旁的雪地上，一把族人迁移时遗落下的石制匕首弹起，被他一把握在手中，身子瞬息而去，眨眼接近了合鞍，一刀刺去。

    “我不能死！”合鞍神色狰狞，在杨昊那一刀刺来的刹那，右手五指微弱的红芒一闪，赫然也化作了一把红色的刀，几乎同时，二人全部刺入在了彼此的身体内。

    “给我十年时间，就十年！！”合鞍喘着粗气，在那身躯的痛苦中嘶吼。

    “我两年族里生活内，你是我很崇拜的长辈，我知道你的冷漠是不得不做出，因为你的责任重大，你要守护部落，部落里需要首领那样的和蔼，也需要一个冷酷之人，所以，你选择了冷酷你刺我的这一刀，是我谢谢你对部落曾经的守护。”

    “但我，绝不会原谅你，在你背叛下，死去的那些族人也不会原谅你！”杨昊嘴角吐出鲜血，贴着合鞍的身体，右手拿着的那把石刀猛的抽出，再次刺入进去。

    “这一刀，是部落的那些死去的老人给你的。”

    “这一刀，是部落为保护族长死去的那些不是废物的族人给你的。”杨昊在合鞍的耳边，轻声说着，再刺一刀。

    “这一刀，是夏晴的。”

    “这一刀，是唐灵（就是那个吹殒青年）的。”杨昊目中流着泪，带着哀伤，不断地刺去，他每一刀落下，都让靠着他身体的合鞍身子颤抖，嘴角的鲜血不断，同样流着泪，痛苦中透着伤。

    “这一刀，是弘通爷爷的。”杨昊望着部落的废墟，扶着合鞍不让他倒下，身子推着其身向前冲去，右手的刀，又一次的刺出，随着他的推动，二人的脚下雪地上，流淌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痕，直至杨昊推着合鞍，碰到了那部落四周一处破损不太严重的巨木围栏上。

    砰的一声，那围栏一震的同时，杨昊再次捅出了一刀。

    “这一刀，是阿公的。”

    “这一刀，是他吗的。”杨昊低声说着，将手中的石制匕首，深深的刺入到合鞍的心口，合鞍倒在杨昊的身上，身子不断地抽搐着，目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整个部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抱在一起，杨昊闭着眼，许久之后，他轻轻的退出几步，合鞍的尸体歪倒在地，他的双目没有了光芒，似看不到杨昊的存在，挣扎着抬起颤抖的右手，在胸口怀里取出了一块骨头。

    那是一个很小的骨头，看起来，好似婴儿的腿骨，抓着那小骨，合鞍无神的目中，流下了泪水。

    在那泪水中，他失去了呼吸，没有了生命。

    杨昊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合鞍，对于这个夏袭的叛徒，杨昊心里很是复杂，杀他，并没有带给杨昊快慰，反倒是更深的沉重。

    若非此人犯下了不得不死的错误，谁愿同族相残，若非此人的错误造成了大量的死伤，谁愿眼睁睁的杀死自己少年时崇拜的强者。

    杨昊望着合鞍仍睁着的双目，那目中的黯淡，似望着杨昊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在死前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