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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洌的戈壁风呼呼的吹过倪锋的的指间发出呜呜的啸声,现在专列已经进入了柴达木盆地的边缘,倪锋并不是第一次穿越戈壁滩,这片戈壁滩他已多次穿越了,每次看到它,它那坦荡无际的孤独都使他激动不已。它奔放,豪迈而自由不羁。戈壁滩似乎保持着天地开辟之后那种单给,除了这条孤零零的铁路,它几乎不被打搅与破坏

    天地之间一片空阔,月光像纯净的水一样倾注到戈壁滩上,有一种柔和的。甜甜的感觉。在戈壁滩上一切事物清晰可见。一改阳光与狂风中的暴烈不驯,此时的戈壁滩像一个被母亲爱抚着的婴儿,显得那样温顺利恬静。它神奇而悠远,就像一个梦境。一簇簇的骆驼刺和一堆堆石片一闪而过,发出忽明忽暗的光。大戈壁滩初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面孔:平坦而荒凉,但细看起来并不相同。有的地方被细沙覆盖,平滑有韵;有的地方则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小丘,变化多端;还有些地方是良好的土地,但由于干旱只生长大片的骆驼刺和芨芨草。大戈壁最让倪锋迷恋的就是它那深不可测的孤独,这孤独存在于它无穷无尽的开阔之中。这种无边无际产生一种神圣,产生一种超越,时间在这里并不存在,至少说时间不再流动,而是永恒的、凝固的。

    倪锋掏出腰间的92式改进型手枪握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冰冷的枪身却隐隐的传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就像那个甜蜜笑容的主人一样,倪锋忍不住微微笑了,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出现这样一个柔和的笑容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这两个泾渭分明感觉如此和谐的出现在了这张脸上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

    “连长,又在想莫姐啦”连指挥车的火控手小张从战车顶盖里钻了出来。

    “想你个头,赶快回去睡觉”倪锋把手枪收回枪套里,刚才的温柔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张刚劲自信的脸庞。

    “睡不着,这火车开得轰轰轰的,连长,想她就去找她嘛,估计她这会还在后勤车忙着改枪呢”小张一探脚,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倪锋身边“连长,你说咱们这次进疆会不会……会不会死人哪”

    “说什么哪你!当兵打仗,保家卫国,那叫牺牲”倪锋白了小张一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万发什么时候怕过,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次出任务感觉怪怪,我老是觉得咱们这次像是真要上战场了,大家都杀气腾腾的,咱们的装甲车也没固定在火车上,那感觉就像随时都可能会打仗似的,咱们可是在国内呀,有必要这份小心翼翼防备着嘛。”

    “你呀,你是没上过战场,那几场演习算什么,跟演戏差不多,咱当兵的不信邪,什么事儿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进入临战状态就得跟在战场上一样,得绷紧了,一有事就能上,能打,你小子还有得学”倪锋紧了紧钢盔,不经意的看了看后面还在灯火通明的后勤车厢,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暖意。

    “呜!-------”突然,由火车头传来的汽笛声划破了深夜戈壁的宁静。

    “不好!有事儿,小张,快发出战斗警报!”倪锋果断的拉开车门拿出武器。军列不是民用列车,不会整天有事没事拉汽笛玩,一定是前面出现异常情况。

    “是!连长”张万**了一愣也立刻反映了过来迅速的钻进顶盖。

    没有人们一贯意识当中的那种凄厉的警报声,整个军列却实实在在的苏醒过来了,和衣而睡的士兵们迅速的按照预先制定反应方案无声的行动了起来。列车还在保持着前进的速度,倪锋咬咬牙,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已经实行灯火管制的后勤车厢,一狠心转过头,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通讯装备和各种武器,也许这只是一场虚惊吧,跟每天家常便饭似的紧急集合一样,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倪锋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甚至除了红箭团长范大同与政委傅成外,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这样安慰着初上战场还处于忐忑不安状态中的心情。但是范大同和傅成却绝对不好受,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不是演习,也不是紧急集合,前面真的出事情了!

    “呼叫车头、呼叫车头,我是范大同,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拉警报!”

    “报告团长,前面出现不明气候,我们即将进入雾区,预计能见度十米”

    “见鬼,你看错没有,这里是戈壁滩,怎么会出现大雾”范大同对于戈壁滩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几乎有点怀疑是不是车头值班军官在开一个拙劣的玩笑,但是他的眼睛告诉他,前面真的起雾了!

    “团长,请指示是否继续前进!”车头的值班军官比他更着急,没有团长的命令,列车是不能停下来的,最多还有半分钟就会进入雾区了。

    “放慢速度,不要停,开启雷达,报告我们现在的位置”范大同把眼睛凑在夜视仪上,通过夜视仪的镜头,却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就只是一片大雾,像一座山似的大雾,很蹊跷的是,这片无边无际的雾区与周围的空气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以至于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固体物质,而不是一片由h2o组成的雾。

    “报告,雷达无显示!”

    “报告!我们位于东经93度西线41度,在我们西南方向一百二十公里就是罗布泊,距离哈密市276公里”

    “老傅,我看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片雾,没准快下雨了,在戈壁滩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让我们给赶上了”范大同虽然口里说着没什么,眼睛却仍然贴在夜视仪上,希望能从那片能见度不超过10米的大雾中看出来什么来,但是让他失望了,在军列冲进大雾的那一刻仍然没有任何异样。

    “我看了,应该没有问题,刘参谋,跟军区联系,就说我们在河西走廊附近遇到一片大雾”

    “是、政委”

    重新进入高速行驶的军列很快便全部隐没在了大雾中,但奇怪的是,刚刚还轰轰作响的列车行驶声在穿入大雾的那一刹那便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连一个分贝都没有剩下,仿佛所有的痕迹都被大雾吞食了一般,当然,这一切情况是红箭所有人都不可能看到的。

    稍瞬,刚刚还弥天盖地的大雾就如它突然的出现一般突然的消失了,没有下雨,也没有列车,戈壁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在军区军列控制中心上,代表着红箭军列的红灯在睡眼朦胧的值班员惊异恐慌的眼神中永远的熄灭了……

    “连长,你完了!哈哈,又得写检查了!”小张妒忌俊不禁的看了一眼一脸黑青的倪锋,心中一阵好笑。

    “你知道个屁!事情不对!命令全连保持一级战备状态,发动战车,准备战斗”一种战士天生的直觉告诉倪锋,前面有着很大的危险,足以吞掉整个红箭的危险。

    “不是吧,连长!我跟你开玩笑的嘛,团长都已经下令解除警报啊!”笑容凝固在了张万发的脸上,连长是不是疯了,还是受了刺激呀。

    “少废话,立刻传达命令!”倪锋狠狠的瞪了张万发一眼,哗的一声拉上了枪栓。

    “是……”

    “轰!……”一连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盖过了列车的行进声,吵醒了正准备回到梦乡的战士们。

    “这个倪锋在搞什么名堂!”正准备到行军床上再眯一会儿的范大同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娘的,又想关禁闭了……”

    …”呯呯呯,哒哒哒“范大同话音刚落,列车轰的一下停住了,大家一起摔了个大跟头,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没搞错吧,胆子太大了!还真敢袭击军列!”范大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这一摔可不轻。

    “老范、老范,真出事了,快出来!”傅成焦急的声音在门外不余遗力的传达状况的紧急程度。

    “一级战备!命令一连立刻下车反击,其他人就地隐蔽!”范大同风一般冲出卧室,一边大声下着命令,一边从傅成手中接过自动步枪

    多亏了倪锋的预感和红箭部队的良好训练,反应速度的确是一流的,一连迅速以班为单位,向四周散开搜索目标,其他士兵就地利用加装了钢板的车厢组成防御阵地。

    “老范,我们的情况很不妙,跟军区的联系全部中断,卫星也无法联系,在这种大雾下,热成像仪和微光瞄准仪也无法使用,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傅成拿下头上的耳机,神色焦急的看着在车厢里不断踱步的范大同。

    “周围地形呢?有没有比较详细的情报?”范大同转过脸,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想到情况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命令通讯连再检查一下设备,尽快联系上军区,狙击手上车顶就位,对了,把微光瞄准仪带上,尽量依靠耳测还击“范大同沉吟半刻,一双剑眉拧在一起“另外,叫倪锋往回收缩,我想,天亮之前,我们不宜大规模的反击。半个小时之内建立简易的阵地”

    “嗯,这恐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傅成一脸凝重的点头同意。

    在敌人环伺的情况下,整个部队的效率被发挥到了极致,由于一连长倪锋的机警与出发前老军长的告诫,使得突然遇袭的红箭只有几名士兵轻伤。二十分钟后,围绕着列车建立起了三重环形阵地,由装甲车构成的第二道防线不断的在还击,虽然12.7机枪的枪声并不密集,但每一次齐射都导致了对方一个火力点的消失,在整个防线的中心地点,后勤及医疗部队被牢牢的保护在了列车上。

    “老范你看,这里应该是我们目前的位置,应该刚刚进入新疆”傅成指着电子地图对范大同说,“我估计这里距乌鲁木齐3000多公里,这里已经属于中国的内地了,很奇怪****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袭击我们?他们是怎么通过大沙漠和路线上几十万军民的眼睛的呢?

    “从刚才的火力看,这绝对不是一支简单的****,轻重火力都有,火力配置非常专业,就差没飞机大炮了……现在还不适宜派出部队跟军区联系,一切都只能等雾散天亮再说了,通讯连还没有跟军区联系上吗?”范大同转头向正在通讯器前焦头烂额的参谋们问道。

    “没有,好像所有的电波和卫星都消失了一样,遇袭前我们还收到军区一切正常的通报。”傅成翻看着通讯记录。

    “对了老傅,成鹏呢?怎么一直没见人?”

    “带着丛林连摸出去了”傅成头也没抬,俯身在一大堆资料信息当中不置可否的答到“放心吧,没事”

    “这小子,出去也不说一声”

    “报告!”

    “进来!”

    “报告团长,成副团长带着丛林特种连刚才在搜寻当中抓获了两个俘虏,还缴获了一批武器,正在返回途中。”

    “好,马上传我的命令,叫倪连长去接应一下!”范大同兴奋的站了起来“抓到舌头就好办了”。

    五分钟后,成鹏提着一包东西兴冲冲了撞进门来,“老范!老傅!真他娘的见鬼了,这都什么玩艺啊,说完把那包东西呯的扔在了桌上。那是一件还带着血迹的灰色外套,里面包着好几枝长短枪械,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范大同傅成一看,头一下就大了!